突然,在没有任何预警下,殷芙蓉被狠狠的推开,力道之大让她差点跌倒在地,她受惊的连忙站好,一脸莫名愕然的看著钱铠风。
俊逸的面容在飞快间就变了表情,竟然寻不到一丝柔情,只有冷酷森寒,语气是冻敝人心的冰冷,「爱,这就是我要向你索回的代价,虽然不值什么,甚至或许是个谎言,至少从你口中说出,也是聊表安慰了,如今我们互不相欠,再无瓜葛,你可以走了!」欲转身前又加一句,「现在再吻你的感觉,只让我感到作呕!」神情嫌恶般的用手背抹去唇上的痕迹,钱铠风头也不回的先行大步离开。
殷芙蓉不知道自己呆愣了多久,是晴儿、小雨的呼唤声让她回神,她一脸木然的任由她们扶著自己走出外厅,上轿离开。
心碎是什么感觉,她已经深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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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芙蓉回府后,这晚一家人聚在一起用晚膳,教人意外的,没有殷镇原先所设想争闹吵骂的情形发生,谢秋娘依然言语犀利苛刻,但是殷芙蓉反常的安静,像是突然耳聋、口哑般,对后娘一切的刻薄话语是不听不闻不回,让谢秋娘的独脚戏也唱不下去,气氛是难得的一片平和,却教人感到非常的不习惯。
不过,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殷芙蓉口里问出什么。
膳毕回到房里,两个婢女看著像是失了魂般的殷芙蓉都很担心。
小雨忍不住问起,「小姐,您和庄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殷芙蓉没回答。
晴儿换种关心方式,「小姐,奴婢看您晚膳没吃什么,是不是菜色不合您胃口?要不要奴婢去厨房为您准备消夜呢?」
殷芙蓉还是没有应声,许久后才开口,「我想休息,你们退下吧!」
「小姐!」两个婢女更加的忧虑了。
「我没事,退下!」殷芙蓉再吩咐一次。
晴儿、小雨无奈的只得离开房间。
殷芙蓉垂首呆坐在床沿,小手交缠的放在裙上,蓦然,豆大的泪珠掉落在雪白的手背上,一颗接著一颗像是下雨般,无声的淌著泪。
心被撕裂的感觉在娘过世时她已尝过一次,只是那痛里还带著些许安慰,至少娘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但这回那痛不欲生的疼楚却足以毁灭她所有的生存意志,令她想一死了之,不愿再承受如此的磨难。
为什么曾经那般疼爱自己的人,竟能在瞬间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般,没有眷恋就罢,连她最后一丝的自尊都要摧毁?想到他脸上厌恶的神情,他怎能狠心用如此的脸色看待自己?难道他不担心自己将无颜可活下去?他真这么狠心吗?
自问如果异地而处,自己会如此待他吗?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真爱一个人时,怕的只是他会受到伤害,当他心痛时,自己更是感同身受,怎可能将他当成敌人般的极尽攻击诋毁呢?那只显明了一件事,他根本不爱自己,或许连喜欢都谈不上,所以他才能对自己这般的无情冷酷。原来造孽的是自己,承担苦果的也是自己,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又能怪罪谁呢?
如此不堪的真相令殷芙蓉神情更加凄楚,掩不住心中剧痛,她用手捣住嘴,不让哭声逸出,但泪却流得更凶了。
她只能告诉自己,就这一次,放肆流泪吧,哭过后她就不会再哭了,因为心都碎了,无心的人怎会再有感觉呢!
所以此后欢喜快乐、悲伤难过,也都不再和她有关了!忘忧楼,一样是有个白色身影横坐在玉石栏杆上,一双玉足腾空迎著风,衣袂翻飞,发丝也飞扬,不同的是她绝俗的容颜纵然平静无波,却充满了风吹不去的沉重愁绪。
许久不曾再踏上忘忧楼的殷镇,今天缓步来到了顶楼,走近坐在栏杆上的孤愁身影。
他的到来没惊动到她,她一双美眸正往前望去,但是底下满园的缤纷没有映入她眼里,她眼中只有失神怅然,毫无生气。
女儿这模样也让殷镇脸上浮起担心,轻声叫唤:「芙蓉!」
听到唤声,殷芙蓉转回头,见到是父亲有些讶异,「爹,您怎么来了?」
殷镇笑笑,也学女儿坐上了栏杆,却身形有些不稳,殷芙蓉连忙扶住他,「爹,小心!」
「以前上下栏杆多俐落,如今却要女儿扶,爹真的老了。」殷镇调侃著自己。
殷芙蓉温和回应,「爹才不老呢,只是疏于活动才会身手不灵活,您只要少喝酒、多练身,还是个翩翩美男子的。」
「岁月不饶人,你都要嫁人了,爹怎能不老。芙蓉,你真想嫁人镇平王府吗?」殷镇看著女儿正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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