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于是不是真的什幺事都没发生!”不然她这个做母亲的在急什幺。
“琉璃,妳就快跟妳额娘说明白啊!”兆兰比任何人都还急于知道答案。可是她直直的跪在后腿跟上,闷不吭声。
“是啊,琉璃,额娘骂归骂,她还是最心疼妳呀。”嫂嫂们好言相劝。“妳只要把事情讲明,跟额娘道个歉,妳依然是咱们最乖巧的好孩子。”
她就是不说话,倔着一张脸盯着地上。
他们还要她说什幺?她每次一开口,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打断,妄下结论,从来没有人好好的听她说完一句话!她从小就一直被声音大、气势强的人压倒,难道嗓门娇弱的人就没说话的立场?向来乖巧平顺的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妳说啊!妳和那个元梦贝勒到底有没有怎幺样?”
“兆兰!”嫂嫂们不禁轻嘘他的急躁。就算他是额娘属意的未来女婿,但在事情未成定局前,实在不该如此嚣张。
整个屋子的人全盯着琉璃,她却始终不言不语,不哭不惧的跪在原地,彷佛她什幺错也没有。
“妳说是不说!”惠夫人气得拳头微颤。
说?要她说什幺?她之前想说的话根本没人听,每个人都只顾着把自己的看法往她身上猛倒,好象她什幺也不用说,大家统统都很明白了。她就不信若说自己跟元梦之间是清白的,大伙就会放过她。
既然每个人在心里都认定她有罪,又何必多此一问?
“不孝女!”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震骇到房内每个人的心。
“额娘!额娘冷静点!”一屋子人连忙赶来扶助急剧气喘的惠夫人。“先扶额娘回房里去,叫大夫来,快!”
大家一边忙着按摩惠夫人的胸口,一边扶她出去,无暇理会狠狠挨了母亲一巴掌的琉璃。
“这……琉璃!”兆兰心疼的蹲下身子探视,他没料到惠夫人会气得出手打人。“妳还好吗?头抬起来我看看。”
她不理他,径自低头捂脸,久久不说话。
“琉璃!”怎幺闹起别扭来了?“喂!妳们还不快弄些冷手绢给琉璃敷脸!”他指挥丫鬟像指挥自家下人似的。
“兆兰贝子,时候不早了,您先请回吧。”老总管恭敬的站在门外提醒。
“可是……”他怎能在这时候放着她一人不管?
“兆兰贝子。”冷淡的哑嗓再一次加重语气。
他望望垂头沉默的琉璃,依依不舍的边叨念边离去。
“记得多弄点冷手绢给琉璃格格替换着用,顺便拿些消肿止疼的药来。还有,熬些清心安神的补品给她做消夜。我明儿个来时若是她仍没起色,你们这些下人就全都给我……”
直到兆兰的声音完全隐去,琉璃才霍然站起身拍拍双膝。
“格格,您还好吧?”丫鬟们连忙赶过来帮忙拍打尘土,递上冷手绢。“您敷着脸吧。瞧您,半边脸都红肿起来了。”
奇怪的是,格格竟没有掉泪。
“格格,您去哪儿?格格!”她居然气定神闲的就跨出房去。“福晋交代咱们不许妳出房门的!”
“我去探望妹妹的病情。”
“格格!”可怜的丫鬟也只能一路又唤又追。
“姊?妳的脸怎幺了?”西跨院内房里,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少女撑坐而起。
“妳们都退下。”琉璃支开了所有人,才在妹妹的床沿坐定。“今天身体怎幺样?还会不会手脚无力,玲珑?”
“好多了。自从昨天清醒之后,每个人都拚命喂我吃呀喝的,撑死了。”但是她的气色依旧惨白。“妳不是说今天要和元梦贝勒出外找破解咒语的方法吗?”
琉璃并没有告诉妹妹玲珑大限之日的事。
“那个妳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处理。”只是目前的状况是愈理愈乱。“我不是来跟妳谈这些的。玲珑,我要妳把昏迷前那几天的怪梦钜细靡遗的重新说一遍。”
玲珑眨着不解的双眸,一五一十的乖乖照着做。
她没有想到自己向来细声细气、柔顺温驯的姊姊会在当夜潜逃出府,隔天引起府里一阵空前混乱。
※※※
元梦退朝返家之后,还来不及处理手边的事务,便遭到惠大人府上派来要回女儿的人马联合讨伐。
“我诱拐令妹琉璃?”元梦慵懒的坐在自家大厅椅上,无视于厅内怒气冲天的群访客。
“她从昨儿个深夜便不见踪影。”琉璃的大哥率先开炮。“她自小没出过几次府,根本没什幺熟人能在外头接应她。以她向来单纯的生活来看,不可能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除非……”他眼神一锐。“是受了外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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