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她急喘地放心一笑,努力绞手指的僵硬态势也稍稍松弛,但仍紧张万分,局促不安,让她的笑容撑得有些艰困。
“我们的确需要多谈谈别的事。”
黑暗中,一只大掌懒懒地以手背摩掌着她粉嫩的脸蛋,像在把玩那份细致,顿时令小舞紧绷到极点。
郑重声明,她绝对没有在兴奋,也丝毫没有任何期待,只是呼吸不稳,心跳不准。
“你这详细解说,让我觉得事情明朗多了。”
“那就好。”呃,她解说了什么吗?
“现在,我就不会再有唱独脚戏的感觉,也没有是不是在被人耍着玩的疑虑。”
“哦。”只是他的拇指若再这样一直揉弄着她的下唇,待会可能会肿得很难看。
“但我心意已决,就是打定主意要出招了。”
出招?!
她的心脏猛地激烈暴动,连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果然很喜欢碰她,她也是,只是碍于情面,实在不好率先发难,只能虔诚期待他主动攻击。他们两人清心寡欲了这么多个日子,害她都有点偷偷怨他的不解风情了。
“你尽管放马过来吧。”她不会挣扎得太激烈的,只会稍稍反抗聊表矜持——希望他别太介意。
“不,我今天不出手。”
“喔……”不知为何,他的客气竟让她有些失落。
“你实在很有趣。”他强势却温柔地抬起她垂下去的下巴。“就连你的掩饰功夫也很到家。”
“我哪有在掩饰什么!”她心虚吼道。“我说我没在想那些搂来搂去吻这吻那摸上摸下的事我就是没有,少污辱我的人格!”
“谢谢,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哪里。”唔……她正在情绪头上,没法好好思考他的话。不过,感觉怪怪的。
“别想了,你得再花几年功力才能想通刚才泄了什么底。”
“可是我想早点知道。”她不喜欢把心里的疑惑拖拖拉拉地搁着。
“你明天就可以知道。”
“今天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你好像比我自己都还懂我?”
“因为你本来就很好懂。”除非她有他想的那么高杆狡猾。
“听起来我好像挺肤浅的。”
“不是肤浅,是太表里如一。”
“那是好还是不好?”
“有好有不好。”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若说不喜欢,你会改吗?”
她想想。“不会,不过我会叫你改,努力学着去喜欢。”
若非她的态势十分认真而严肃,他真会狂笑出声。
“你为什么有话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我明天会说。”
“你好固执。”
“彼此彼此。”
“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为什么?”
“好像你心里在打着某种很庞杂的鬼主意,一点也不坦率。”
“你挺敏锐的。”
“难不成你一直当我是笨蛋?”
“你不笨,只是憨。你也只是敏锐,却不够精明。”
“你的夸奖还真毒。”
“哪里哪里。”
小舞一时怒气攻心,狠狠打了他胸膛一记,便带着自已被敲痛的小肿手大步而去。
她讨厌这种滑溜奸狡的凤恩,拿这张面孔去办案还无妨,拿来对付她,未免过分。
“仙仙?”
“我是很老实地在面对你,你拿什么面目还我?!”她回身破口大骂。
“这也是我的真面目啊。”他悠哉地闲步踱来,牵起她死命想甩开的小手慢慢同行。
“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孔?!”
“明天就知道。”
她发了一夜的火,消磨了一夜的疑惑,还是猜不透他的企图。本以为午夜相会时可以得到答覆,不料这答覆大清早地就亲自送进家门里——
“晚辈给老福晋请安。”
“起来起来,又不是外人,客套什么。”小舞的奶奶笑呵呵地叫一屋子人免礼。
狭小的跨院厅里,被几个高头大马的家伙一杵,变得拥挤不堪。来人为禧恩、凤恩,和他的两个什么左右护法。一行四人,外加跨院外送礼的一列队伍,以及府外候着的数辆华丽车辇,慑得寄养小舞的一家亲族在外头目瞪口呆。
“老福晋,过得还好吗?”凤恩精睿地一面含笑问候,一面以眼角快速估量这间简陋的院落。
“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挑剔什么好或不好。”她咯咯笑道。当年艳光四射的风采经岁月琢磨,成了豁达而迷人的老神仙,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令人怡然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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