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立场,不能等同比较。”
哦,好深奥的回答。“但是禧恩好像对你是真心的,上回来向奶奶拜师学礼时,一说到你就哭得好伤心。”
“伤心人别有怀抱。”
“啊?”
“就是说,人家哭的理由,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那个。”
“喔。”可是禧恩明明就很喜欢他呀。“我觉得你对禧恩不太友善地。”
“希望我也对你不友善吗?”他弯着勾魂的笑眼。
“不、不不希望。”
“那就别再跟我提到她。”
“喔。”她丧气地垂头。“我只是想——”
“你只要想你该做的事就好了。”他笑容可掬地柔声堵死她的路。“顺便也该想想你身为主人的本分。”
“什么本分……”当她顺着元卿的手指朝外望去时,眼珠子差点滚出来。“凤、凤、凤恩?!”
“还有禧恩。”元卿好心提醒她凤恩以外的存在。
凤恩一脸杀人德行地狠瞪元卿悠哉的告辞笑靥,禧恩则一脸心碎而又依依不舍地痴望他飘逸的背影。把禧恩交给老福晋调教礼仪后,凤恩一把抓过小舞,粗鲁地直接拖往屋外荒凉的废荷塘边去。
“你跟元卿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我、什什、哪个……”看到凤恩刚怒的俊容,她心都飞了,脑子一片糊烂。他今天看起来好帅喔,沉重起伏的结实胸膛更是让人呼吸困难……
“就是那封信!”
小舞给他这一吼,震得眼冒金星,也因而拼凑回些许思绪。
“信?信怎么了?”
“说什么那是给我的情书,结果只是场骗局!”
“我、我哪有骗你,那本来就是封情书……”不过是她奶奶当年退还给他爷爷的。
“既然是情书,为什么里头是张藏实图?!”
她给凤恩吼到傻了。“藏宝图?”
“有人会在情书里头涂鸦吗?”亏他还暗暗赞许过她别出心裁的点子。
他在说什么呀?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藏宝图的事,你还装傻不嫌装得太迟了?”他恶狠狠地钳着她的下颚切齿低咒,但小舞不惧反怒。
“那本来就是封情书,只是我不能告诉你那是谁的!至于什么藏宝图之说,简直是鬼扯!那封信里哪有什么宝好藏?!”藏的不过是两个老人家的秘密恋曲而已。
“噢,那真是好极了的王八借口。请问,如果那真是情书,你又何必用偷的?”
“我我我、我哪有偷?我只是偷偷摸摸地进去放信!”
“你又何必要我把信还给你?”
“因、因为我发现你根本不喜欢我!”
“我想我也不曾隐藏过这事吧,还轮得到你那会子才发现得了吗?”
惨了,这谎言简直愈补愈糟糕。
“你那天根本就是潜到我房里偷东西,那封信也根本不是你要留给我的什么混蛋情书,而是你不小心掉在我房里的赃物!”
小舞在他的连连重炮轰击下,炸成了脑袋空白的废人。
给他知道了。她竟在自己最不想泄底的人面前露出最狼狈的模样:她是贼,一个偷窃不成又不断说谎的贼。
或许赶快把奶奶要她偷信的真相抖出来,他就不会这么鄙视她了。可是那样教形象完美的奶奶以后怎么做人?总不能为了她的面子就去丢奶奶的面子吧?
她该怎么办?
小舞这副呆相,在凤恩眼里正是所谓罪证确凿、无所遁形的罪犯末路之写照。他早知道爱新觉罗这一支派生的女人全是混帐,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混帐得如此彻底。
甚至顺便玩弄他的感情。
“我原本以为你很单纯的,仙仙。”他的低语与其说是醇厚诱人,不如说是载满怨毒。“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实现自己暗恋多年的小小心愿,才陪你玩这场游戏。”
尽管他厌烦透了她身为小舞的身份,还是忍不住被她身为仙仙时那份天真鲁莽的率直性格吸引。他以为他可以将她的身份和她的人一分为二,甚至为其中日渐模糊的界线伤透脑筋。他以为娶一个与她类似的女人就可以解决这场意乱情迷。结果……
去他妈的王八蛋,他竟然被这小贼给彻彻底底耍了!
“了不起啊,仙仙。”他哼声冷笑。“一边等待盗取信件的机会,一边顺道玩玩爱情游戏,你可真会善用时机。”
前半句是说对了,但她后来只顾着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把取信的事给丢在一旁。
这后半句,就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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