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之余,道洛他们也只有硬着头皮地在那两名不苟言笑的衙役监视下,踏进了点了两盏红光四射灯笼的无边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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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莺莺燕燕的环伺之下,道洛却只感到心烦气躁,他假借不胜酒力,踉踉跄跄地避开那两位衙役的监视,道洛沿着假山水池往外走。后院传来阵阵吶喊及棍棒交击的碰撞声,引起他的注意,左右观望没有人留意到自己后,他一跃而跳上那排分隔内外院的围墙顶,凝视地往内张望。
只见有个壮硕汉子,拿着门闩如关云长舞弄大刀似的,将自己和位柔弱女子护罩在门闩所辟出的防护圈中。
但终究是寡不敌众,不一会儿那名壮汉即明显地露出疲态,而这也给了他的对手可趁之机,纷纷以刀棍击打他,那名壮汉虽身受数刀,都还是无视身上漫流的鲜血,径自地撑起身子,将那些逼近那名女子的人打退。
「岂有此理,进了我无边阁,焉有让妳自由离去的道理,来啊!给我打,倒是别伤了那丫头,她可是我的摇钱树!」在那阵混乱圈外,有个脸肉浮肿,但却擦红抹绿,浑身漾着邪气的老女人,只手插腰,另只手指着场中的壮汉和女郎破口大骂。
「哼,妳这逼良为娼的老鸨婆,妳敢动我家公……我家小姐一根寒毛,阿牛我决计饶不了妳。」虎虎生风地舞动着手里的门闩,以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阿牛怒目圆睁地大吼。
「笑话,我谢晴娘可不是被唬大的。啐,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给我打,今儿个老娘我就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那些流氓无赖般的保镖龟公们,有了老鸨的撑腰,他们更是肆无忌掸的朝壮汉进攻,将他逼得节节败退,眼看他身旁的女郎,几番都要被那个满脸凶样的老鸨捉到了,喘着气的壮汉,却总是及时地把她救了出来。
在那些人的连番轮流进攻下,壮汉明显地已经体力不支,但他仍死命地护佐那位女郎。
大略地了解眼前的态势后,道洛忍不住义愤填膺。怎么,难道这班人就可以如此目无法纪纲常,为非作歹?
毫不加考虑地,他立即纵身一跳,在那些次次欲置壮汉于死地的攻击中,连连击发数掌,强劲的掌风挟着风声,在越来越暗的后院里,激射出一股诡奇的气氛。
在保镖和龟公们纷纷中掌,哀号着满地打滚的情况下,那谢晴娘更是横眉竖眼地吼着自己手下那堆脓包们。
「快上啊!你们还在等什么啊?给我打死这好管闲事的杂碎,打死一个我赏一百两,还不快给我上!」
受到重赏的诱惑下,那些原本还满地找牙的窝囊废,立刻又跃跃欲试地逼向阿牛和道洛他们。
「大胆,你们竟敢私自械斗,在这京师里如此毫无忌掸,简直是目无法纪!」大喝地冲了过来,那两个押解,或是说监视道洛他们而来的差役,亮出大刀,铁青着脸地格开他们。
「哟,我说差爷啊,晴娘在这京师里开这无边阁,无非是做点小生意营生,再者也是给诸位大爷有个解解闷的地方。晴娘哪有那个胆子犯您差爷的忌讳,只是这爷儿有些不讲道理,这丫头是晴娘的人,他想要,那成,只要有银子,我晴娘一切好说,总犯不着硬抢,爷儿们您说,晴娘这说得有没有道理?」暧昧地对差役们拋拋媚眼,谢晴娘一派无辜的模样,并且,自腰间摸出锭碎银递了过去。
「咄,你们是哪里人氏?难不成不明白这上窖子是要花银子的?」正大光明地将谢晴娘所送的贿钱收了起来,较高的那个差役大模大样地喝道。
「妳……你们……」伸手指向他们,阿牛气急攻心之余,才甫张口便吐出一大口的鲜血,气得说不出话来。
冷眼旁观后,道洛明白此刻再说什么道理都无济于事了,他冷冷地往前跨一步,在他凌厉的目光下,那些龟公和保镖们,皆不由自主地连退好些步,恐惧地盯着他看。
「那依妳之见,我又该付多少钱为这位姑娘赎身?」
洋洋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脸,谢晴娘这才大摇大摆地晃到道洛面前。「爷,你要是早说不就结了,这丫头是今儿个下午才买的,要不是她身旁这伙计烦人,我早开始调教她了。你现在要她,恐怕服侍起来,不能叫你顺心哪!」
转头看那瑟缩在壮汉身畔的小女孩样的女郎一眼,再看看那个满身洗不去骚劲儿的老鸨,道洛不耐烦地摇着头。
「到底多少银子?」直直盯着她,道洛冷冷问道。
贪婪地咽咽口水,谢晴娘眼睛几乎睢成了一条细缝,她双手手掌来回地轻抚着。「呃……本来是只有一万两银子,可是刚才我这些下人们,可都受了不轻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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