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染衣此时只觉得心跳加速、全身火热、脑海里空荡荡的一片,全然无法思考……这就是洞房花烛的滋味吗?那接下来呢?虽然之前她已受教,知道圆房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还是因不可预料而害怕着。
听说会很痛,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啊!反而还觉得甜蜜,哦!她怎么可以这么想?这不是良家妇女该有的想法。柳染衣在心中斥责着自己。
但左宇唐的吻益发轻柔缠绵起来,让她禁不住要嘤咛出声,可是,她记得家中仆妇教的,她只要直挺挺地躺着不动就可以了,所以任何指示之外的动作都有违大家闺秀风范的。为了避免被看穿,柳染衣强自压抑着身体上的感受,仍是动也不动地躺着,任左宇唐为所欲为。
可左宇唐心中暗暗纳闷,为什么柳染衣的反应和骆云描述的全然不同?是他方法有误吗?还是柳染衣根本是个没有感觉的人?一念及此,左宇唐就觉得仿佛有盆冷水兜头泼下,浇熄他体内燃烧的火焰。
算了!他还是去向骆云问清楚再来办这件传宗接代的大事好了。毕竟对他这个完美主义者而言,他是不容许自己失败的。
“还是改天吧!”左宇唐说着抽回了搂着柳衣的手。
“是。”柳染衣必恭必敬地回答。她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左宇唐路途歇手,不过,她也因此放下了悬在喉头的心,但她不否认自己有着少许失落。她知道这样的想法不该,可是……却说什么都挥不去那抹失落。
他们两人背对背地躺着,彼此都辗转难眠,各自怀着心事度过他们原该风流绝艳的洞房花烛夜。
魏府,星渚阁中。
细雪绵密地洒落,魏虹宇关上窗,挡住外面凄寒的风雪。白映雪在镜台前卸下头上的装饰,解放满头青丝。
“今天我见到了柳染衣,我觉得她跟宇唐会是很相配的一对。”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宇唐他……唉!”魏虹宇叹了口气,他曾对左宇唐发表过一大篇感情可以培养的言论,无奈左宇唐是全然地听不进去。“他对柳染衣有很深的偏见。”
“真的?那他们俩还真是有趣,柳染衣对宇唐也有成见,我真怕他们会因为太坚持自己的成见而蹉跎了这段良缘。”
“唉!只怕真会如此,可是毕竟他们是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身为宇唐的好友,我也希望他能有桩幸福的婚姻,只可惜我们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半点也使不上力。”
“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呢?”白映雪笑吟吟地望向丈夫。
魏虹宇看着妻子,他素知白映雪机变百出,只怕她真有撮合他们的妙计呢!若真如此,他就可以还左宇唐一个恩情了,毕竟他和白映雪之所以能共缔良缘,全多亏了左宇唐。
“改天把骆云和李衡找来,我们一起来撮合他们。”白映雪兴冲冲地说道,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许无聊,这会儿,她要来尝尝当月老的滋味。
熹微晨光自窗棂透入,窗纱上的喜气字样已然为晨露所侵。柳染衣睁开眼,第一个映入她眼中的是左宇唐的睡颜,她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对了!她已经嫁为人妇了。
看着左宇唐俊逸的容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接近她,她还是一点真实感也没有,这个陌生的男子就是她的丈夫吗?她甚至还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了解全是道听涂说而来,这局势叫她气馁,不禁羡慕起白映雪的好运气,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厮守一生。
而她……他会爱她吗?自己又会对他产生感情吗?柳染衣一点也无法揣想。
然而左宇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如外界所传言的那般一丝不苟吗?她想起那天在荐福寺时,他骂她:“不可理喻!”时他的表情,虽在盛怒中却未露出狰狞的面容,那冠玉般的容颜上只有两道修长的剑眉微拧。
这,就是他最大限度的表情变化吗?
左宇唐的脸近在咫尺,令柳染衣突生一股捏他脸颊的冲动,她想看看那张脸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就在她想伸出手碰左宇唐的脸时,他却突然一动,吓得她赶紧闭上眼装睡,就在这时,左宇唐醒了过来。
明净的光线投射在柳染衣的脸上,为她的面颊敷上一层玉般温润的光泽,长长的睫毛垂下,嫣红的樱唇弯成美丽的弧度,像朵甜美的春睡海棠,她的美丽令左宇唐心中不禁一动,只想拥她入怀,亲吻她诱人的红唇。
可是,在荐福寺中所遇见的柳沾衣的形影突然跃进他的脑海。
同样的容貌,可是柳产、沾衣却显得那般活泼灵动,然而他的妻子――柳染衣却只给他呆板木然的感觉,即使在睡梦中,原该是人最无防备的时刻,但柳染衣的睡相却仍中规中矩得可怕,红绫被严密地直盖到颈下,鼻息细细,一头青丝整齐地拖于枕畔……左宇唐觉得她的睡姿真可以用特技来形容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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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宇唐
柳染衣
自认是贤良淑德
但还是敌不过要将自家夫君双手献上的心痛
改变了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