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之神真是长这个样子么?”
“这个我们凡夫俗子可无法得知了,但看这塑像的容貌体态,很明显是依着曹子建的‘洛阳赋’而来,也许比较像当时的甄后吧!”
柳染衣端详着那尊塑像,不禁神驰想像着甄后的长相,相传她是无双绝色,但是在她看来却似平常,是塑像塑得不好呢?还是男人的眼光和女人不同?
“你觉得她美吗?”
“没有你美。”
在左宇唐不假思索地回答后,两人顿时都怔住了,只是呆呆地对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刹时,字根表的大殿里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的心跳声充塞于耳际。
祠外的车声惊醒了两人,柳染衣这才飞快地背转过身去,双手捂颊,只觉得整张脸发烫。而左宇唐是自悔不已,他怎么会说出这么轻薄的话来?这可是调戏呀!
“对不起,一时失态……”左宇唐对着柳染衣作了个揖,想解释一番,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到别的地方去逛逛吧!”柳染衣急欲掩饰自己的羞赧,便飞快地往门口跑去。她必须快些去透透气才行,心跳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快,呼吸仿佛也被抑制住了似的,她觉得自己全然无法思考。
就在她要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她猛地撞上了正要进来的人,一个没站稳之下,她就这么跌倒在地上。
“沾衣。”左宇唐连忙上前来搀扶她,却在手堪堪碰到她的衣袖时,另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了他。
“左公子。”
左宇唐转头一看,吓得差点魂飞天外,只因眼前那张美颜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杜连云。
“真巧,你也来洛阳玩儿,我们真是有缘啊!你说是不是?”
“啊……是……是啊!”左宇唐强自在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
跌在地了的柳染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只觉气苦,他竟然对她毫不理会,只顾着和杜连云眉开眼笑的寒暄。
柳染衣气愤地站起身来,顾不得自己身上全是沙尘,猛地夺门而出。
“沾衣……”左宇唐见到柳染衣离开,双脚一动便也想走,却被杜连去不识相地拉住。
“她是谁啊?”
“我妻子的妹妹。”左宇唐想也不想地顺口回答,手一甩便摆脱了杜连云的手,迅速地追出门外。
“原来那不是他妻子,”杜连云看着左宇唐的背影想,“那他妻子呢?怎么不见人影儿?莫非……呆木头并不真的是呆木头?还是会捻花惹草的,而且偷摘的还是自家的花朵。”她笑吟吟地想着,心中对左宇唐的兴趣益加浓烈。
当左宇唐追出门外后,却见柳染衣已坐上了车,自行赶着车去远了。左宇唐虽然身负武功,但轻功再高明,却未能真如马匹般跑得快,短程冲刺也许还能稍稍赶得上,但却不能如马儿般长力。
他在山道上奋力地跑着,一心只想快些追上柳染衣。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打落了下来,寒冬的雨冻寒无比,刺得人骨发颤、皮肤发麻,他强自忍耐着湿衣贴在身上的寒冷不适,仍是足不点地向前飞奔,但追得愈远,他心里的疑惧愈大。
为什么追了这么久还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呢?
路上的轮迹因大雨的冲刷而模糊不清,到最后甚至完全消失了踪迹。左宇唐心中一凛,连忙折返,重新细细勘察来时路途,深怕柳染衣因不擅驾驭马车而发生意外。
在山路转弯的地方,泥泞的地上有道浅浅的痕迹,真向树木丛生的山崖而去,车轮的痕迹就是从此处中断的。
当左宇唐猜测着可能发生什么事时,他只觉得通体透凉,真冷到骨子里去。
“不会吧?不会发生这么可怕的意外吧?”他强自安慰着自己,但却说什么也无法阻止这个可怕的想法冒出头来。
他朝着山崖而去,小心翼翼地攀爬着树木而下,却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看到车蓬布的破片,使得他不由回忆了下滑的速度,而愈接近崖底,车体的碎片就愈多,甚至还发现一幅大红羽缎,那正是柳染衣所穿的披风。
“沾衣!”左宇唐放声大喊,但如瀑般奔洒的大雨间,连回声都没有,包围着他的只有无尽的寒冷。
好不容易抵达崖底,只见一条溪水蜿蜒流过,其上水势因大雨而显得湍急,四周林木杂草丛生,破碎的车壳半浸在水里,马匹则在不远处哀鸣。
左宇唐跃进车里察看,却未发现柳染衣的形影,心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四周丈许之处细细找寻,但边柳染衣的一片衣角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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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宇唐
柳染衣
自认是贤良淑德
但还是敌不过要将自家夫君双手献上的心痛
改变了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