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职责所在不得不追捕,但又对这名武功高强的盗匪心存忌惮,所以他们只得跟他僵持不下,远远地跟着他、束手无策的干著急。
站在高超的围墙上,新雨冷冷地打量着眼前态势。不成,如果我就此离去,必然会牵连到这嬉春楼里的老老少少,都怪我太过大意,竟没留意到他们在地上所散的石灰,使得行踪暴露了。唔,我得想个法子,引开这群人的注意力才行!眼光在四下梭巡了一阵子,他突然飞身一跃,往后面院落中那些黑黝黝的物体跳过去--「哇哟!」
只听得声娇嗔惊呼,而后有个柔软身躯绵绵地掉进自己怀内。这令得新雨为之一征,便生生地煞停了原先的盘算,只想先弄清楚眼前的状况。但那些如狼似虎般紧追不舍的卫队们,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听到那些凌乱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新雨伸手抄起怀里的柔软躯体,陡然的往上疾冲,挟着那个不停挣扎着的小丫头往另个方向飙去。
「啊,这大胆恶徒,竟然还敢挟持人质!」
「这恶贼莫不是胆大包天,竟强抢民女!」
在卫队们相互讨论的同时,这厢的黎瑶已赶到,发现那蒙面人的背影是如此眼熟,再看一眼他背上那个被覆长巾的包袱,当下即明白了这个蒙面人的身分。是他!想不到他果真信守承诺的去找出硫瓦阴球……欣喜的本想立即迎上前去,但衡量眼前情势之后,她咬着下唇踌躇了起来。倘使我现身相助,虽可拿回我一心一意探寻的硫瓦阴球,但这样一来也会使我身分暴露,对这嬉春楼上上下下百来口的安全构成极大的威胁……但是,这么多年的流浪和生聚教训,我念兹在兹的就是这硫瓦阴球,我……爹娘和弟弟命在旦夕,我……正当她在犹豫不决之际,背后突然有只手按放在她肩头,阻止了她贸然行动。
毕竟是见多识广,国师立即跨上前去,扯直了喉咙大吼:「你这恶徒!竟敢到我嬉春楼来掳抢民女!诸位官爷,你们可要为我这苦命小老儿做做主,我辛辛苦苦的拉琴拉拔大的女儿,莫不要被这狂徒给劫走了。官爷们,你们评评理,他……他这……这不是无法无天了嘛!」拉着为首的差爷,老泪纵横的哭诉着,须臾,国师即掌握了全局。
「琴师,您老别伤心,这姑娘既是嬉春楼的人,我们自当将她救回……」在见到国师后面的黎瑶时,差爷突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黎……黎姑娘……」
「差爷,这姑娘跟黎瑶可是情同姊妹,黎瑶求诸位差爷,可千万要平安的将她救回,别教她受到丝毫伤害!」将手轻轻地搭上那为首的卫队队长的衣袖上,黎瑶轻声细语地说着,黛眉微蹙的模样儿,竟像是随时就要落下泪来般的楚楚可怜。
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只见那名队长清清喉咙,胀红黧黑的大脸。「呃……呃,既然是黎姑娘吩咐的,小职还有什么话说,反正这御膳房也不会有啥值钱的宝贝,量这贼人是摸错了门边。好吧,只要是黎姑娘交代,小职自当全力以赴!」他随即转向跨立在两个大木箱之间的蒙面人,扯直了喉咙大叫,「喂!你听着,只要你将那姑娘放了,本官即放你条生路,再交出你在宫中所窃之物,你就可以走入!」
木箱上的人身影晃了一下,随即挟起那名女子,像道闪电般的往园外飘忽而去。
卫队们自然是紧追不舍;国师却阻止黎瑶也跟上前去。
「阿舅!」焦急得不停往他们离去的方向张望,黎瑶不解地看着阿舅。
「我们要的东西已然到手。」国师示意黎瑶和他一道走近那些大木箱。
黎瑶这才发现,那是用来运猪的大木箱,箱中尚有几头破刮净体毛的猪,正噢依噢依地连声叫着哩!
在两个木箱的小小缝隙之间,国师稍加察看,即在其中一个草丛的石头畔,找到个以长巾包裹的方型物体,他立即将之交与黎瑶。
心领神会这大概会是什么东西之后,黎瑶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终于……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找到这硫瓦阴球,皇天不负苦心人,爹娘、阿弟,我就要回来了!
心里被浓重的百般情绪所充满……却在打开盒盖的剎那,黎瑶的脸倏地变成灰白一片--「错了!阿舅,这不是我的硫瓦阴球!阿舅,这……这……」将铜盒内的大玉球取出,黎瑶急得直淌泪。
「莫要心慌,妳再仔细瞧瞧,毕竟妳也已经数年未见这硫瓦阴球,加以当时妳只是个孩子,会不会是妳记错了?我相信这逸心侯不是背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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