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需要花那些冤枉钱的。”
“由此可见你爹心意十分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何氏见女儿黯然的表情很是心疼,虽然她也私心希望唯一的女儿能被选进宫里得万岁爷的宠爱,可也不愿勉强她。
殷楮娴外柔内刚,心里万分不愿屈服,但她了解她爹的脾气,也知道她爹爹之所以这么做,真正的原因除了为她,更为整个家盘算。
“娘,您知道女儿并不想嫁人,在这乱世……”
何氏听她说了“乱世”二字,紧张得很,抢白道:“胡说什么!现下是太平盛世,哪里是什么乱世?小心隔墙有耳,都怪我,不该允许你看那些邪书的。”
殷楮娴见何氏的紧张,很能体谅。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何氏,并不想认清现实,只因乱世这样的字眼让人联想到的是颠沛流离,她承受不起那些苦难和艰辛。
“娘,我要阻止爹。”她说完就要往外走。
何氏拦住她,“你知道你爹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没有一件曾改变主意过。”
“为什么是我?”殷楮娴苦涩地问道。
“你那几个妹妹论容貌和才德全不及你,进了宫恐怕也得不到皇上的垂怜,你爹哪愿意花钱在她们身上!”殷楮娴的美貌一向是何氏的骄傲,往往能冲淡她无子的遗憾。
“天下美人何其多,我在众美女中未必最出色,爹会失望的。”
“楮娴,爹和娘对你很有信心。”何氏当女儿已软化了,心里放松不少。
“娘,非这样不可吗?”她想确定。
“若是你能入宫,成了皇上的宠妾,不知会有多风光,也可让为娘的扬眉吐气一番。”
何氏走后,佩佩忧心地问道:“小姐,这选秀的事好像惹小姐闷闷不乐的,小姐是不愿意吧?”
壳楮娴看了一眼佩佩。在太守府,她只有这可爱的丫鬟可以聊心事,其他丫鬟全是其他如夫人的心腹。
“那杨广是个荒淫的皇帝,后宫三千粉黛还不够,那样的人教我如何愿意?”殷楮娴长叹一声。
“那小姐有什么打算?”
殷楮娴摇摇头。“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我还拿不定主意。”就在她思绪千回百转之际,她想起一个人。
“吃过午膳后替我到街上送个信给午姑娘,请她有空来一趟太守府。”
***
随着佩佩进门的午酿酿急如星火地问:“你不会真要入宫吧?”
殷楮娴先闻其声才见到她的人。“你下午不用做生意吗?”
午酿酿挑了张椅子坐下。“我听佩佩说了你的事,下午提前打了烊,你爹不会忍心真把你往火坑里推吧?”
殷楮娴先遣退佩佩后才说:“我娘告诉我这件事完全没有转寰的余地。”
“杨广不是好皇帝,你爹不会不知道。”午酿酿不敢置信的皱着眉。
“是不是好皇帝已不在我爹的考量之中,只要他是皇帝,人品好不好的问题都是次要的了。”殷楮娴灰心的垂下眼。
“自古以来进宫伴君就像伴虎,何况杨广已是天下英雄欲除之而后快的昏君了,殷太守哪有教你入虎口的道理?”
“所以我想与你集思广义,看看能不能想出个不让昏君染指的法子。”
午酿酿是殷楮娴两年前到观音庙上香时认识的朋友,偶然的交谈竟成莫逆之交。加上午酿酿在汴州城里卖布匹,人面广,有些机会认识一些英雄豪杰,所以对宫里之事十分了解。
“我曾听宫里出来的人说,那杨广是个好色之人,原来只要是美人都爱,如今却贪恋上末破瓜的处子……”午酿酿停顿了一会儿后道:“若你已不是处子,那么可能就不符合当朝昏君的口味,或许可免去入宫的痛苦。”
听了午酿酿的话,殷楮娴的心头揪紧,未经人事的她自然羞于与人谈及这话题,但为了一生的自由,她不得不弄清楚。“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先有了其他男人,就不符合进宫的标准了,是吗?”
午酿酿长吁了声,无奈地道:“恐怕是这样。”
“若真是这样,我会找个男人替我完成这件事。”殷楮娴为了逃避昏君的魔爪,为了一生都能淡泊自由的生活着,她不在乎让某个男人要了她的贞洁。
在她心里,身子和灵魂是可以分开看待的;身子只是臭皮囊,灵魂的自由重于一切。
午酿酿不确定的看着她。“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再认真不过了。”
“名节对于女人是很重要的,若真这样做了,你不怕人言可畏?”午酿酿提醒殷楮娴,她不希望殷楮娴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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