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爱我,要和我远走高飞,如今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我们昨日的恩情,奕劻,你不是这样无情的人,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绵绵哀声问。
奕劻强迫自己狠下心,不对眼前无望的女人作任何解释,过多的解释只会害了她。“时间会冲淡一切,我说得再多、再真,你也不会相信的。因为事情的真相对你而言,非常不可思议。”
“奕劻……”
“穿上衣服,你不是我要的女人。”他叹了一口气。“从前的奕劻贝勒已经消失了,请你学会遗忘,执着于此对你没有好处。”
“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绵绵挺着高耸赤裸的胸脯,含情的看着他。
“你可懂可不懂,也许有一天你懂了,反而会谢谢我今天这样待你。”
“你不要我,我为什么该谢谢你?”她不解。
“听话!穿上衣服,别让下人瞧见了。”他同情眼前求爱的女人,但他不是从前的奕劻贝勒,无法给她真爱。
绵绵像被催眠似的穿回衣裳。“我们就这么完了吗?”
奕劻眸光决绝的说:“是的。”任泪奔流而下的沈怜星坐在碧桐阁石阶上。
“你怎么哭了?”朱咏岚坐在她身旁关心的问。
沈怜星拿起手绢拭了拭泪。“没什么,看了书……剧情太感人了才哭的。”
“什么故事这么感人?”
“就是……就是……莺莺传里张生辜负了莺莺的故事。”
“书上写的不能当真的,现实生活幸福最要紧。”
问题是她现实生活也不幸福啊!
“你说的对,书上写的怎能当真,我没事了,一会儿就忘了。”沈怜星苦涩一笑。“你拿着锄头和铲子做什么?”
“到花圃铲土洒种子。”朱咏岚兴致正浓。
“你和常大哥不是相克吗?不怕又受他气?”
朱咏岚耸耸肩微笑,“原来常毓廷是个孝子,他娘病了告假在家,我义务帮他忙。”
“你们……和好了?”
朱咏岚撒了撇嘴:“不算和好,一归一,二归二,两回事不能合着看。”她将昨日在大街上巧识常小敏的事说了一遍。
“至少他没像你形容的一无可取。”
“不跟你聊了,我要去忙了。你要是怕无聊可以来花圃看我们锄地,别再看什么莺莺传了。”
“小姐……小姐……”秋月跑来。
“什么事?”
“薄兰格格进府给福晋请安,福晋又不在府里,多格总管要小姐到前翼花厅陪格格聊天。”
她哪有什么好心情聊天,又不便回绝,人家是格格,总不能回娘家还受到冷落。
那个风流贝勒爷恐怕还在逍遥,叫他也不是,扰了他的兴,不知会拿什么法子惩罚浇他冷水的人。
她只得朝秋月说:“请厨房准备些小点心,你该晓得格格偏爱什么点心。”
“奴婢知道,格格喜欢炉打滚、桂花凉糕和山渣糕,我这就请厨娘弄去。”秋月退下。
朱咏岚在旁一听食指大动,“有点心好吃!我这只馋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想办法请厨娘留点下来,晚上拿到房里和秋月一块吃。”沈怜星知道朱咏岚嗜吃些精致的点心,家贫时根本是妄想,现下进了冀王府,吃吃喝喝倒不是件难事。朱咏岚这才喜孜孜地背着锄头干活去。
沈怜星走进大厅屋的花厅。
“怜星给格格请安。”沈怜星向格格福了福身子,有礼的说。
薄兰格格扶起她问:“奕劻不在府里吗?”
“早膳后……就没见过了。”
“福晋进宫陪皇太后解闷,你住在府里闷不闷啊?”薄兰格格起初并不要算待沈怜星过于友善,对她来说沈怜星是她的情敌,情敌相见能有大度量的世间少有。
自那日皇太后替她作了生辰筵,她见了奕劻望沈怜星神态,她知道自己该死了这条心,安安稳稳的做布扬儿的妻子踏实些,奕劻于她,今生是不可能了。
“有的时候会想出府透透气。”
薄兰格格点点头。“我很能体会,莫说我这个自小住在府里的人,总有闷得发疯的时候,外头的事物有趣些,不像府里调儿都差不多。”
“格格很少出去玩耍吧?”
“只有在无宵灯节时会出去赏灯看人,还有就是到观音庙上香祈福……很少有机会出门。”
“这样的生活好不自由。”
“绝对的富贵有的时候代表着绝对的不自由,就拿婚姻自主来说,我们的婚姻往往是当朝指婚、权力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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