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则杨清风正好踏进隶儿的房间,将她这副任性妄动的表相完全看在眼中,看来,她在绫琦那儿可能吃了鳖,所以才有那满腹怨气无处发泄的粗俗怒骂状。他带着阴森的笑意,缓缓走向隶儿身边,语带调侃道。
“像样!这样的房间像样吗?到处都有着霉味,和我在“怀香苑”的满春阁差了简直十万八千里,我才不屑呢!”受了石韦的鸟气,她说话也冲的很。
“这是个海岛,湿气本就重,有霉味是理所当然的,我倒认为挺不错了。”只要别再睡在那乌漆抹黑的洞穴内,再加上一盏油灯,杨清风可就满意极了。
“好,你喜欢睡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你就永远住在这儿吧!我要不是等着看夏绫琦的凄惨下场,才不会留在这儿找苦吃。”
“打了败仗?”说明白些,这结果杨清风心里早就有数,他之所以还要隶儿去挑拨,只是想扰乱绫琦的心思,好让他的计画执行的顺畅些。
“那个臭石韦竟然不要我!他……他硬是要赶我走!”说起石韦,隶儿就本性毕露。只瞧她双手叉腰,泼妇的摸样表露无遗。
“我佩服他好眼光。”他暗贬的话说的得意极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跟他死对头吗?怎么跟他一个鼻孔出气,欺负我?”
隶儿气的全身打颤,气愤地破口大骂。难道她在这个鬼岛上就那么没男人缘吗?还是这岛上的男人眼睛全都长在头顶上,没一个人正眼瞧过她,无不是以一种嗳昧不堪、鄙夷不屑的神情望着她,她哪一点比不上绫琦呢?
“如果是真理,我向来支持。”他邪恶的一笑,眼尾笑出一道斜纹。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少嚼舌根了,快说,你那进行的如何了?我真是倒楣,碰到那丫头的死硬脾气,怎么说也说不怕,再加上石韦老是帮着她,简直不留余地给我。”
“比你幸运,那老太婆笨的可以,一两句话就唬得她一愣一愣的,要不,她怎会突然间派人打扫房间给我们。”他眼里有挑衅的意味与骄傲的神采。
“这么说你成功了?难怪我说嘛!那老太婆怎么突然想通了,开始学会款待咱们。”她得意忘形的问道。
“不仅如此,再过些时候,咱们就等着胜利的果实。”他那邪气的笑容令人发指,更合著砭骨的寒意。
“当真,那真是太棒了,今儿个总算有件让我高兴的事,石韦,夏绫琦,你们等着瞧吧!”
隶儿不怀好意的笑着,媚眼一眯,不经意流露出暗藏在心底那股怨气。在这万物俱寂的夜里,那冷笑声会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有我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好吧!我就信你这次,也把一切希望放在你身上啰!”她慢慢挪近他,不规炬的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衣领。
“你若想将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我也不反对。”他暧昧的说,勾住她的下颚,直往床上挤去。而隶儿更是半推半就的偎着他,直赴巫山。
在石家主屋内,萧如霞坐在案头,双手紧握着瓷杯,里面的茶水却一滴未进。她眼神矛盾地看着杯缘,告诉自己,时候到了,她是该给石韦施加些压力,否则见他俩日渐清深,列时候被迫分开,受伤害的还是他呀!
不要怪她狠,这根本不及夏家当初所给予石家灾厄的万分之一,她可以不复仇,装作眼不见为净,但要石韦娶绫琦,她实在办不到。
“姑姑,您找我?”
方才张伯特地将他请了过来,指称姑姑要找他。
“韦儿,你这些日子似乎和夏家那丫头好得不亦乐乎,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不?”萧如霞的表情暗藏风起云涌之色,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亦透着她的不满。
“平日我逢场作戏,一直没遇上心仪的姑娘,您是着急的要命,现在我有了厮守终身的人选了,姑姑好像又不太满意,这倒把我搞混了。”
石韦顾左右而言他的刻意闪开犀利的话题,那佯装无知懵懂的模样气煞了萧如霞。
“你明知我的意思!”她愀然变色,脸色刷白地道。
“我相信您也清楚我的决定。”他带笑反问。
“韦儿,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愿做的事,这样的后果不是你或她所能抗衡的。”
拘急跳墙,难道他当真要逼她对着岛上所有石家庄的遗孤与村民说,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入现在就在岛上?
她更难以想像,当她把这决定告知石韦时,他的反应会如何?激烈、平淡、还是无动于衷,或者会恨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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