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女儿吧!心愿了去,我就会回来永远守在您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请您祝福我尽快达成愿望。
不孝女胭儿
水胭收拾起行囊,走出了黑店,这个她生长了十三年的地方;犹记得五岁那年她搬进黑店后,就一直在这儿生活着,这里有疼她的孟爷、彭爷爷、还有爹,当然还有莫哥哥。
想起莫凉,她胸口又是一阵抽搐,她真的好想他!
莫哥哥是她八岁那年,无意间在山坡处放纸鸢时发现的,那时的他满身是刀伤,鲜红的血迹吓得她直发抖,但她丝毫不退缩,硬是奔回黑店求爹救起他。
往事历历在目,与莫哥哥欢乐的时光才过了两年,倘若不是她的任性,他现在还会在她身边照顾著她,保护著她吗?
不想了,拭去脸上的泪,她要用心的是未来,只是天下那么大,她该往哪儿去呢?如果找错了方向,岂不……
管他的,她相信她与莫哥哥之间有条无形的线一直牵连著彼此,否则她也不会经历这许多年后,还是忘不了他。只是,若他还活著,怎么都不回来找她呢?是不是还恨著她的无理取闹?这问题是纠结在她心中最痛苦的结。
不过无论如何,她宁愿他是恨自己,而不是已命丧黄泉。
摇摇头,她抬起头迎向朝阳。对,未来的路仍很长,她不能还未踏出就气馁,莫哥哥一定还活著。
水胭打起精神,沿著莫凉当初坠谷的水径而行,如果他当年获救,只要沿路打听,一定会有结果的。倘若他真的不幸丧生,说不定也会有人捞起他的尸骸。她不要漏掉任何希望。
忽然间一辆马车疾驶而来,呼啸而过,与它擦身的水胭被这强烈的风给袭倒在地,扭伤了脚踝!一股剧烈的刺痛掠过全身,她硬咬著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正当水胭哀叹著屋漏偏逢连夜雨之际,马车上走下了一位年约五十开外的老丈,他急急跑向水胭,「这位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真是抱歉,我孙儿驾车一向莽撞,实在是对不住。」
「我的脚扭伤了。」
由她扭曲的脸看来,一定相当的疼吧!
「脚扭伤?姑娘,我恰好是位大夫,可以帮你医治,但因我赶时间,能否上我的马车,我一边帮你医治,一边送你回家。」
「这……不用了,我不打算回家。」这位大夫看来慈眉善目的,但毕竟是陌生人,水胭怎敢贸然同行。
「那姑娘是要去——」
「我不知道。」她当真不知自己的终点在何处。
「爷爷,怎么了,你是不是老眼昏花找错人了?」蓦地,由马车上走下一位年轻小伙子,看那年龄约莫十四、五岁;当水胭循声望去时,登时愣住了,这年轻人脸上所散发的光彩实在像极了当年的莫哥哥。
「去你的!」老丈薄斥道。又立即回首看著水胭,「我姓赵,这是我孙儿赵子黔,我们现正欲赶往川省准备参加一年一度傲丰堡的弟子甄试,如果你当真不知该往何处,就随我们去吧!」
川省?傲丰堡?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在乍听此地名时,她心中会激荡难平呢?难道莫哥哥现就在那儿?
见水胭久久无反应,赵子黔以为她顾虑著男女有别与安危,于是道:「你放心,
我们都是好人,而且我应该比你还小吧!吃不了你的。」
「子黔!」赵大夫闻言暍止,这孙子愈说愈不像话了。
但子黔只是对他笑了笑,又对水胭道:「算我出言不逊,姊姊别生气。」
水胭摇摇头,「我叫齐水胭,我看得出你们都是好人,怎么会生气呢?」
「齐姊姊,既然你没有一定的去处,那就跟咱们一块同行嘛!」
「不瞒你们,我这次出门是为了找人,但我不知他在哪儿,也不知他是生是死,能不能找到他我一点儿把握也没。」
「那就一块同行吧!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就在四川。」赵大夫也劝说道。因为这姑娘的脚伤看来不轻,一天两天是好不了的,他们又赶著上路,无法留下来医她的脚伤;再者她又没有去处,总不能放她一个姑娘家在街上流浪吧!
水胭沉吟思考了会儿,四川好像很吸引她似的,让她舍不得放弃,再说,一路上有人作伴不也很好吗?
「好,一道同行吧!只是怕我会拖累了你们。」
「那太棒了,有你作伴,我就不用再听我爷爷说着想当年了。」子黔兴奋道。持续赶了一个月的路,水胭不知为何愈近川省,心情就愈悸动。好似在那儿有什么样的事物在吸引著她,正等待着她到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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