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被水寇乱刀活活砍死!
“要你们头子活命就开船!”“谁敢!”看穿他意图,裴迪厉声喝吼。“回来,不准你离开!”
“你没有资格不准!”左靖臣回吼,力气更耗去不少,制伏贼寇的手劲也减弱几分。
不行,他头好昏。猛力甩开晕眩,左靖臣强迫自己清醒。
头子见有机可乘,一低身以腿扫倒左靖臣,反被制为制人,将他压在自家船上甲舨。“可恶的小子,竟敢让我丢脸!”
“不准伤他!”
“用不着你管!”他是生是死与他何干,干嘛别人的闲事不管偏来管他的?“我是死是活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该死的一点关系也没有!裴迪气愤地瞪向对边船上被掳的左靖臣,都什么时候还这么姿意妄为!“你闭嘴!”
“吵死了!”好像在看小俩口吵架似的,到底有没有人注意到他是水寇!有没有人知道现在是他当家!
他这个打家劫舍、人人闻风丧胆的贼寇现下就像是陪衬用的!深觉自己不受注意的水寇头子,龇牙咧嘴地加重钳制的力道,弄痛左靖臣方才被裴迪咬破的伤口。
“痛……”这死贼寇,要杀就杀干嘛捉弄他!气愤激醒左靖臣逐渐涣散的神智,咬牙以受伤的肩顶开压制自己的贼人,一个利落的后空翻,勉强站稳。
剑锋挑衅地指过船上水寇喽一巡,喘气道:“一个一个来或全部上,我左靖臣奉陪到底。”
语罢,船上水寇被他狂傲的话语激起怒气,纷纷拔刀相向。
一时间,刀光剑影重现,身影纷乱交错,全围着中央的左靖臣猛攻。
刀来剑去间,犹然可见左靖臣诡异的心满意足的微笑,仿佛已找到最想要的宝物一般。
死在这儿也不错,也许会随波逐流飘回有爹娘的故乡。
还有瑾……
他竟然如此看轻自己的命!裴迪被他轻率的举止气得红眼,勃发的怒气让他不顾目前处境,只想捉来轻忽自己性命的左靖臣好好的、狠狠的惩罚他!
裴迪右臂重重一震,诡谲的景象教人看了心惊,原本修剪整齐的五指竟多出长达数寸且尖锐的指甲。迅速纵身跳上贼船,凡经过处,必是哀叫声不断。
每一具倒下的躯体,都留下如猛兽抓过般的五指爪痕,血肉模糊。
淮河上的百姓闻声莫不惊惧不已,水寇们个个面面相觑,瞪着仿佛猛兽般的裴迪,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被烙下爪痕的尸首,纷纷跳船或是驾船转向逃离,切合裴迪方才送的“乌合之众”四个字。
撕裂船上最后一个不长眼还想击杀左靖臣的水寇,裴迪同时以左手揽过眼看即将跌坐甲舨的左靖臣,重重的怒气使得他的胸口剧烈起伏。
沉重剧烈的起伏令一心寻死的左靖臣都忍不住起了寒意打颤。
然,之后浓浓的倦意却让他无力撑开眼再看更多。
漆黑伸出缠人的五爪,将他拉入没有知觉的梦乡。???
奈伊自半空松爪投下一包草药在桌上。愈来愈觉得自从变成鸟之后,自己的工作跟飞鸽差不了多少。
飞鸽只用来传书信,他却一会儿被拿来跟踪人,一下又得飞个数里远去找药铺抓些补气血的草药,有哪只鸟会比他苦命!
好不容易能歇歇脚、伸伸翅膀,才正要落地,裴迪轻轻的一弹指便让他回复人形站在地上。
真累,一夜一昼交替不过几个时辰,他由鸟变回人又变成鸟,现在又回复人形,算不算忙得不可开交?奈伊摇头叹了口大气,正要开口问有什么事还要他去做,便被裴迪出口打断。
“去煎药。”
果然还不能休息。奈伊双手交互揉捏酸疼的双臂,一整天下来他不知飞了多久、多远?唉,都算不清楚了。
折腾了好半晌,总算煎好一碗药送进舱房,抿抿唇委屈自己去服侍床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凡人。奈伊才走没几步,便被按住肩膀不得动弹。
“公子?”
裴迪拿过冒着热气的药。“我来。”
“呃……”
奈伊傻傻地看着主子,亲眼看见向来只有被人服侍、没有伺候过人的主子,小心翼翼扶起床上的人靠在胸前,以口就口哺进药汁。
“唔……”昏睡的左靖臣咕哝地饮进裴迪送入的药汁,可能是太过苦涩,才让他频频皱眉。
最后一口药汁哺入左靖臣的口,灵舌也在同一时刻长驱直入。
被纠缠的他在他口中发出闷闷的嘤咛声,只有加速他欲火的蔓延,让他更难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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