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醉心于品尝他颈间滋味的风唳行咕哝应声,似乎挺忙的。
「别闹!」
「我偏要。」?齿轻咬他颈上凸起的喉结;唇停在上头低语:「你知我有多气恼吗?你拥有一身长才,为何甘于自陷受人刁难、排挤、不被承认的处境而不肯离开?天下之大,难道就只有突骑施在你呼延律龙眼中才是你值得停留的地方?」
「真想剖开你脑袋看你脑子里装了什么!连我都知道该离开的地方,只有你还苦苦执着!」风唳行恼道。
「风唳行!」呼延律龙再也止不住狂喝。当风唳行睁开眼时,天幕已转黑,换上繁星点点。映着熠熠火光的呼延律龙正注视着他。
「醒了?」呼延律龙手握枯枝拨动燃烧的柴火,必必剥剥的声音和零星火花立时传入耳目。
「你没事?」想起他一身伤,风唳行还没想到自己前先问了他。
呼延律龙噗哧一笑,「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含笑的眸看向他,见他先是一愣而后涨红的脸,想也知道是懂了自己的意思。
「我指的是你的伤。」风唳行难堪地猛翻白眼,拿起身侧不知哪儿来的汉服套上。
「不碍事,已经上药了。」
「喔。」风唳行还有点茫茫然,傻傻点头,穿衣的动作像孩童似的抓不出衣襟、袖口在哪里,煞是憨傻。
呼延律龙丢下枯枝挪动到他身边,伸手向他。
风唳行如遭雷击般,立刻抓住向自己袭来的两只手。「你干嘛?」
「帮你着衣。」呼延律龙说完,凑近他耳边。「真想剖开你脑袋看看你脑子里现在装了什么。」
「呼延律龙!」存心逗他!顿时清醒的风唳行红着脸大叫,是他先起的火没错,哪知道事后被调侃的又是自己,这就叫自作自受吗?「你……」
轻柔的吻滑过风唳行的唇瓣,呼延律龙才老实吐出关切:「你突然晕过去,故意让我担心吗?」
风唳行又绯红了脸。「你是蛮子……」
「在你眼里,我呼延律龙是汉人还是突骑施人?」呼延律龙两手忙着替他穿衣,眼睛则一个劲儿地盯着忙碌的手,不想看向风唳行的脸。
是怕看见一抹鄙夷吗?他扪心自问,明知道风唳行不会如此待他,偏偏根深蒂固的疑虑隐隐在心中作祟,煞是难受。呼延律龙的脸突然被两只手硬生生托起,被迫看进一张皱眉不悦的俊秀脸孔,一双黑眸正不高兴盯着他。
「我管你是汉人还是突骑施人,你就是你,呼延律龙就是呼延律龙,哪怕你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你就是呼延律龙。我说过好几回了,难道从我的脸上看不出正经吗?」他问,可自己也疑惑着。
能在他脸上看到正经吗?这恐怕也是大唐六万二千名散涣军对自家主帅共同的疑问。
这一问,也问傻了呼延律龙。
自觉问错话的风唳行收手往左右一摊。「是、是,我风唳行向来都是不正经的可以了吧,你就尽管去怀疑、去揣测算了,别管我是不是认真在说这些话,反正你呼延律龙也不会在意我说什么,你只在意那些把四处窜逃的牛当成我大唐骑兵的突骑施人,只在意他们对你有何评价,根本就……」
「我在意你。」勾住他的腰连人一并抱进自己的胸前,呼延律龙吐出笑语:「原来你也会吃味?」
风唳行不置可否,脑中旋过一惑,「别告诉我你要回突骑施。」此话一出,他立刻感觉到腰间双掌一僵。「你果然……」「那里终究是我生长的地方,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呼延律龙。」
「你说的是那个终日怏怏不快、眉头打得死紧、为了保全族人不断上战场,却又得不到礼遇,反受排挤轻视的呼延律龙?」
「原来这是你对我的观感。」
「你根本就是如此!」天下哪有这种笨蛋,从死里逃生又要往死里去。风唳行哼哼的笑道:「你可真是个大圣人,这世间独善其身的人何其多,偏偏你硬要做个兼善天下的烂好人,嗯?」
「这是我的命。」
「你的命?」风唳行拉开他的双手径自起身,回眸便是怒瞪。「这叫作自找死路!」
呼延律龙为什么会这么固执,这么执着一些无谓的小事?他真不懂。
「你不会明白我等的是什么。」
呼延律龙缓缓起身,还没站稳,风唳行发怒的一推,让他踉跄退了好几步。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我不明白你在乎是否被自己的爹看重、让族人重视尊敬,让突骑施不再将你视?随传随到的仆人般对待,能把你视?同族人这些事吗?是的!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你呼延律龙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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