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逢棠……莫非是——原来如此。南宫靖云唇角扬笑,他知道是谁了。
“你我心照不宣,南宫公子。”
“喂喂,你们说话就说话干嘛拽文?听都听不懂。”被冷落在一旁的燕奔非常不快地抗议。
“对这种人只有拽文才能应付啊!”南宫靖云呵呵笑道:“我说朱公子,你找错人了,在下不过是一介穷酸书生,不值得你如此大礼相待。”
“哈哈哈……只怕南宫公子是嫌在下庙小,容不了你这尊大菩萨。”朱逢棠含笑棕眸闪过深沉。
“在下习惯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多谢朱公子美意。”南宫靖云拱手一揖,拉着燕奔就要上车。“走吧!”
“不是偷袭?”一头露水的燕奔不放心地问。
“朱公子不是那种人。”丝毫不担心被人偷袭,南宫靖云转身背对朱逢棠等人上车。
只有燕奔还警戒地面对众人,倒退地踏上车板坐定。
“南宫靖云!”朱逢棠终于有所行动,策马来到车前,隔着燕弃与南宫靖云相望。“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你一意孤行,无法避免接踵而来的杀身之祸。”
“南宫靖云明白朱公子的用心,但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误会,在下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信也好不信也好,南宫靖云就是南宫靖云。”伸手进车里随意抓了本书出来翻阅,南宫靖云边看边开口。
“难道你想一辈子居无定所,终日在生死间闪躲?”
“生死有命,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位侠士同路,他答应过会护我。”
“一辈子?”
朱逢棠一针见血的问,让南宫靖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反倒是燕奔主动开口为他解围:“没错,我燕奔说到做到。”
“你是燕奔?”朱逢棠打断他的话,讶异写满在俊逸尔雅的脸上。
“怎么?”那是什么嘴睑。“你认识我啊?”啥!这人他见都没见过。
“你就是燕奔啊……”朱逢棠像没听见他话似的低喃道:“呵呵,原来他也出手了……”
“喂,你在说什么?”如同身处雷电交加、恶劣天候下的鸭子,朱逢棠的话他打开始就没有一句听懂过。
除了“闭嘴”两字以外。
朱逢棠没有理他,只是向南宫靖云抱拳行礼。“既然南宫公子执意如此,在下就不勉强,但得劝你若想置身事外就别再北上,转往南下愈远愈好。”
“多谢朱公子金玉良言,在下先行一步。”
“保重。”
南宫靖云朝他颔首,轻拍驴子,继续上路。
直到看不见篷车,后头一人策马上前。“王爷,这……”
朱逢棠扬手阻断属下的话,只交代:“今日之事,你们两人谁也不准说出半个字。”
“是。”随行两人同声应道。
朱逢棠又移目望向北方——
是叹息,又像无奈。
***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天来不断重复这句话的燕奔口气里已经有明显的不耐烦。
问了不知道多少遍,这回若再丢给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答案,他就亲手掐死他!燕奔暗忖。
似乎洞悉他的打算,南宫靖实这次回答的是:“你真想知道?”
“废话!”要不他问了这么多天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问好玩的啊?燕奔气得白眼频翻,一脚踢上前头的驴屁股出气。
驴子回头像是愤恨地瞪了他一眼,立在原地不动。
“笨驴!竟敢给我停下来!”
“拿驴子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南宫靖云失笑道。
“我从没说自己是英雄好汉。”燕奔的口气极冲,充分表明他被南宫靖云的有事相瞒给惹毛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了,而你却什么都瞒我!”
扇子在燕奔面前左右晃了几下。“你哪有什么都告诉我?”
“当然有!”燕奔几乎是吼了出来:“我告诉你我家无恒产,自幼父母双亡所以靠偷抢过日;十岁的时候倒楣踢到铁板,想偷一个看起来就要呜呼归天的老头子,结果被他逮个正着,才知道他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山怪老;之后被他逼迫收作徒弟学武,十年后又被那老头踢下山,独闯江湖至今六年有余。喜欢美酒佳肴,千杯不醉;最恨读书识字,看到书就头昏眼花,所以一个字都不认得。我这样还有什么没告诉你的?”
南宫靖云抚额失笑,不时摇头。“你没事把自己的事告诉我做什么?”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燕奔会把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全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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