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令(23)

2025-10-08 评论


她愣住,忘了自己此刻趴在锦被上的狼狈。“怎、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停下?”

先前停下是因为他要收拾被十万两黄金利诱、不自量力,挡他去路的家伙,现下是因为他不满。

不满她如此见外生分。

在了悟自己已经动了情,对她这几日刻意的生分,积累的不满已达顶点。

那夜过后,她就不再耍赖央求非得窝在他怀里安睡不可;相反的,她执意一个人睡在马车里。

结果,换他夜不成眠,习惯了怀里有她,如今夜里空荡荡的胸口竟让他尝到夜深露重的滋味。

她在疏远他,看不出来的是傻子!

“想不想学驾马车?”他问,看见红瞳因他这话绽出亮光,但很快的,又收敛回绵密银白的眼睫之后。

她给的回答是摇头。“我不想。”不能再给她添麻烦。要他带她一块儿走已经很麻烦他了,再说她什么都不会,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光是将双脚落在地上撑起自己学走路就很吃力,驾驭马车?天,那是多遥不可及的事!“上路。你说过,要赶路。”

“下车走走?”他又问,同样看见欣喜闪过灿红的眸子,同样也是一闪即逝,更甚者,他得到同样摇头的婉拒。“你不想学走路?”

“夜里再学。”她不想在大白天吓到可能遇上的路人,虽然是鲜少人走动的乡野小路,还是有可能会遇见人的。

但这些她不想说,不想在他面前说,不想提醒他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外貌,哪怕他天天在看,哪怕他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介意或轻蔑。

或许,正因为他的不在意,才让她更在意。他说过他从不骗人,那夜却为了她编谎骗了店小二。

不能再给他添麻烦。那夜之后,她是这么告诉自己,也发过誓了。

“上路好吗?”

“不好。”冷焰坐进车内,拉她倒进数日深感空无虚茫的胸口,直到她的头枕在他肩窝,纤柔的身子贴上他蕴涵内劲的胸膛,他才知道她这几日的疏远让他多难受,才知道已契合的胸怀少了她是如此的空洞。

习惯她,习惯她的一切、一切,少了,就什么都不对。

该如何才能让她像之前的每一天、每一夜,那个非缠着他说话、拥着他才肯安睡的样子?他该怎么做她才肯忘记那夜的事,变回缠人麻烦的唐婉儿?

想了几日,他有生以来头一次遇到这种难解的问题,不会动心,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释怀,才能得到他要的那颗心。

是的,他要,要她那颗脆弱易碎的心。

想了又想,他不是凤骁阳,做不出他能做的风雅事,想到最后,不耐烦的懊恼冒出头,干脆什么都不想,顺己意地做便是。

顺己意。他只想顺自己的意思将她拥入自己空洞数日的胸前。

“冷、冷焰?”怦怦怦!在他怀中,唐婉儿听见强而猛烈的心悸,是她的还是他的?她不知道,但好暖,她的脸好热、好烫,像有把火在烧。可是他怎么……

“你从不连名带姓叫我。”他指控,质问着:“为什么突然改变?”

“哪有。”

“你也学会扯谎。”冷焰丝毫不给她闪躲的余地,硬是戳破她的心虚,动了心,却改不了直来直往的脾性,不带温情,因为此刻的他很火大。

“我没有!”在他怀里的人儿挣动了下。“我没……”

“你有。”

“我没,呜……”别这样逼她好不好?她不能再让他加重负担了。“别让我哭,会、停不下来。”

她只想在他身边,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会,连走路都不行,怎么样都只能算是个累赘。

这样的她惟一能做的只有不麻烦他,不任性要求,不缠着他说话、不吵他,安分地坐在马车里,只要能感觉到他在她身边,对她来说,她只要这样子就好了。

“无妨,我说过随你哭,我不走。”他说,感觉蚝首在他肩窝左右频频摇动,仿佛拒绝听进他的承诺。

双手从肩窝托起泪湿得让人心疼的苍白小脸,她一直很难有红润的脸色,是身子嬴弱,也因为长年吸纳至寒之气,每每看见她这模样,胸口就有难以咽下的郁闷。

他见状,就想回头直奔冀北亲手解决唐尧。

斜阳微照入帘已卷起的马车内落在彼此之间,映照的串串珠泪犹似梨花带雨,晶晶亮亮得让人心折。

冷焰俯首,欲吻去诱他、也伤他的梨花雨。

“不。”唐婉儿飞快的别开脸,低头不让他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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