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傲霜的身子隐隐颤抖,声音变得尖锐而高拔,“你早就用你的美色把他玩弄在掌心之间,让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还破天荒的为你废了雷霆的一双手,你说可不可能?”
指柔双手掩着唇,怔然凝视着傲霜手里那条手绢,无法想象那个什么事都不告诉她的云掠空把她置在他心中的哪个地位。
他说过,她可能将会什么都没有,但是她有他。对于那个说自己非常自私的男人,肯让她拥有他,这代表着什么意义?他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她的存在?
傲霜怒颤地看着指柔脸上忽悲怨喜的表情,握紧了手中的手绢,在指柔回过神来前快步走向炉火。
“不要!”指柔瞥见傲霜的行径,着急的阻止傲霜将那订情的手绢扔进火炉里。
指柔的呼喊声犹未落,蓦地,闷热不透风的房里吹来一阵急风,将火炉里的火花打得凌落四散、星火遍地,火势也被这阵骤起的强风给次熄,使得室内在瞬间变得出暗不见五指。
黑暗中,有个凉凉淡淡的吻从指柔的唇上轻轻掠过,一道她熟悉的气息在她的唇上萦绕不敬,当火炉里的火势重燃而起时,锻剑房的门窗丝毫看不出有被开启过的痕迹,更无法得知那阵急风是打哪来的。
锻剑房里依旧是那么闷热和寂静,却失去了傲霜的踪影,只徒留站在原地抚着唇瓣发怔的指柔。
★★★
“少……少爷?”
被云掠空强行拉出锻剑房的傲霜,骇然瞪视着云掠空泛着火光的双掌,在大雨中不但没有被雨水熄灭,反而在他的掌中有两簇熊熊的火苗。
云掠空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再发生一次,你就立刻离开这里。”
“风指柔凭什么得到你的眷顾?”傲霜惧极生偾地大叫,“她究竟有哪一点好?”
“不凭什么,不为什么。”
“告诉我,她到底有什么不同?她哪里值得你这么待她?”傲霜瞪着被云掠空夺回的手绢,在想起他是那么珍惜宝贝地将它收进袖里时,就觉得心头痛得快要发狂。
云掠空干脆顺应她的要求说个明白,“因为我收了她的手绢,我订下了她。”
“你怎么可以……”傲霜难掩痛苦地叫喊,“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云掠空却充耳不闻,突地将指尖轻触她的发梢,在烧落了她的一截发后,再将益加红热的手掌逼向她的颈项。
“少爷?”傲霜猛然一鹫,很怕他那只能够烧烙钢铁的大手会按向她的头间。
“不许碰她。”云掠空及时收回掌并极力压下满腹的怒意,“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也会像对雷霆一般要你付出代价。”
“就为了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这样对我?”傲霜心伤难忽地哀拉,“我跟在你身边十多年了,我比任何人都更爱你……我在你身边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头看看我,希望你知道身边有个女人捧着心在等着你……”
然而,云掠空却在她的啜泣声中默然远离,直奔向留在锻剑房里的指柔,任由大雨将她的声音淹没。
远在锻剑房盯着炉火发呆的指柔,抚着在黑暗中曾被轻吻过的唇,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傲霜的哭声,因此当一身雨湿的云掠空挟带着外头的风雨进屋来时,她并不感到意外。
云掠空拭干了身上的雨水来到她的身边,看她盯着炉火的眸子没个方向,微偏着柔美的小脸似乎在想着心事。
他轻转过它的脸庞,“你在想什么?”
“你。”她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的眼眸,“我在想你。”
她在想这个留着她手绢的男子,究竟对她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她在想这个表里不一的男子,哪一面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她在想,为什么愈是了解他,她就愈是深深陷进他编织的魔咒里,因他而沉沦。她在想,为何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她就那么爱看他这双可以迷惑她的眼眸。
云掠空满心满腹因傲霜而起的火气顿时消失无踪,心头因她难得的坦白而奇异地变得平静。他无声地将她纳入怀中,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密密地笼罩着他常空寂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房。
栖进他的怀抱里,指柔赫然发现她早已在他的强迫下,不知不觉地习惯了他的身体、他的气息。她静倚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忘却了外头的雨声、忘了傲霜的哭泣声、忘了从前缠绕在她心头理不清的心声。
他总是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对她炽热时,他就像他铸剑的炉火,将人焚烧得粉身碎骨都不自知,但在下一刻,他又像一柄打造好的剑,冰冷又锐利,还得她无法碰触。可是纵使如此,她还是像飞蛾扑火般无法不贴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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