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路行来,她从没遇过这么大的绊脚石,不但让她动弹不得还让她又呕又痛,而那颗绊脚石和大铁板,名字就叫封贞观。
若笑偏着芳颊淡看整理着行装的封贞观。他的眼、他的眉,黑亮有神、冷俊无俦;当他面无表情、冷淡以水时,雄倔伟岸、如龙自傲,令人不饮自醉、不迷自迷。想亲近他,却又怕会被他那一身的刺给扎得千疮百孔、想靠近他.他的周遭却似有着一道高筑的墙,令人无法进入,但,他仍旧是吸引着她……她想要这么一个龙似的男人。
若笑为自己的思潮吓了一跳,她会想要一个男人?
她是怎么了?她奋力甩甩头,忙将自己的神魂招回来免得自己在勾引他之前反先被他给勾引了去。
「该走了。」没去理会她在想些什么的封贞观,整理好行装之后便淡淡地对她扔下这句。若笑仰首看着这名视她于无物的男子,心底掠过一丝失落。
「你不怕我说我知道翔鸟玉下落这件事,是在骗你?」她很快地便武装起来,朝他婷停婉笑。封贞观大步走至她的面前,弯下身子将唇悬在她的唇前问:「你有十条命来骗我吗?」
若笑紧锁着他的眼瞳:「没有。」
「谅你也不敢。」他迅即别过头,又快步地离开她的身边。
她以又轻又柔的嗓调缓缓地叫住他,「封——贞——观。」
一股震颤亘抵封贞观的心房,她的嗓音,就像朵柔柔的浮云轻轻地飘掠而过。封贞观僵固着身子,像被设下了一个无形的咒语般地不能动弹,脑际尽是盘旋着她那勾惑着他的笑音。
「你……」若笑像朵茧丝花似地缠在他的身边,仰着洁白的颈项,笑靥滟溢地睨瞧着他,「不敢看我?」
「谁说的?」他的眼眸瞬间一降,眸子在她的芳容上游移。
她轻点着他的眉心,「你不敢『真正』的看着我!」
被她指尖轻点过的眉心,像是遇了热,灼烈地烧烫着,令封贞观不自觉地骡拢着创眉,避过她的碰触,并且如她所愿地真正着向她全神贯注。
「我不美吗?」若笑轻吐着气,婉媚似仙的面容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美。」
「我不媚吗?」她一双柔嫩的小手清攀上他的肩头。
「媚。」他饱含深意地瞅着她那双足以令全天下人沉醉的杏眸,缓慢地将她搁放在他肩上的小手拉下。
「那你为何不为我而心动?」她要一个答案,她要知道,她的心为何会因这个男人而受伤,她为何会被他给踩在脚底下。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报内,一道灿眼的白光笼罩着他们俩;因为天冷,他们所呼出来的气息化为阵阵白雾,在他们的面前交织着,分不清那是属于谁的急促气息,也理不清此刻包围着他们的,是何种情氛。
白雾缭缭盘旋在他们之间,一波波的,像在拍击着他们的心房,洒落的晨光映照在她温柔似水的眸子上,像是辅上了层薄雾,在她的那双美眸要似水泥荡着;晨光也映照在他那黑黝的眼眸里,像是反射着什么,隐隐发光。
她在刺探着他,而他,也在刺探着她,而他们也都各自得到了所要的答案。
「因为你的笑里,藏着刀,」他伸指轻画过她的眼眉,萧冷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好不容易才筑起来的暖暖情氛。
若笑钦去所有的笑意,终于了解了一点——这个男人,他在看人处,比以往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还要高明,而且也更加难缠,因为,他根本就不受诱。
「只有那些被你迷惑的男人们才看不出来。」封贞观捉紧她的领间,朝她低声警告,「别把我看得太低,我不是你可以吞得下的男人。」
「我的笑里是藏着刀,而你的眼里则是藏着剑。」
若笑也坦迎着他鄙视的圈眸光,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被他激了上来,「你也不要太低估我,我不是你可以轻易踢开的女人。」
「咱们就看看鹿死谁手。」他松开手,自信昂扬地抬高了下巴。
她看着他颈间佩戴的飞龙玉,在阳光下像块发光体,滟滟的光泽七彩动人。这令她忍不住微笑。
「你会的。」他的身上有着那块姻缘玉,纵使他再有千百个不愿。迟早。他还是会低头。
「什么?」封贞观没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一看向她的容颜时,他猛地怔住。
她的脸上绽着一朵花似的笑靥,而那笑靥,如针如刺,一下又一下地扎着他的心房,一如当年他在承受着身后纹龙时的痛苦,那样地深入他的血脉,入侵至他的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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