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个艳丽无比的女人变成了个不施脂粉,却依然清丽透雅的女子,而且在卸去了累赘的装扮后,她变得更美了,如此单薄干净的容颜,比她以往的任何一个模样都还要美,让他不设防的心房,又被她狠狠地刺激了一次。
为何在他的眼中,她无论怎么装扮,都是那么地美?
「你哪来的这套男装?」他眼眸深幽地望着她,稍稍静下来的心,又因她而开始变得纷乱不已。
若笑伸手指着他,「你的。」
「你偷我的东西?」难怪他愈看那套衣裳愈眼熟。
她无奈地摊摊两手,「谁教我无计可施?」狗急也会跳墙,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她当然要先考虑到任何会被他扔下的风险,偷他的东西只不过是个必要的手段。
「这位女施主……」住持在看了改变了装扮却更显风情的若笑后,直对她摇着头,还是想要把她给请出去。
「方丈大人,你就行行好。」若笑马上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细声细气地向他哀诉,「你看,外头天黑雪大的,你忍心让我一名弱女子在这风雪飘摇的夜里,一人在外凄苦受冻?」
住持顿时举棋不定,「可是……」
「出家人不是该本着慈悲心怀吗?难道你连菩萨心肠都没有?」若笑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怜的。
住持叹息地摆摆手,「罢了!罢了……」这个祸水要进来就进来,现在也只好想个办法把这个祸水弄远一点。
「多谢方丈。」得逞的若笑又露出了笑容,笑嘻嘻地对那个脸色铁青的封贞观眨眨眼。
住持手执一盏莲花灯,带着他们在小小的寺内左绕右拐,老旧的木板在他们的脚下吱吱作响,奄奄欲熄的莲花灯,引领着他们在一间焚香四溢的厢房前停了下来。
住持轻拉开厢房的门扉,「今晚,就委屈你们暂睡在这间厢房。」
「我——们?」封贞观冷冷地扬高了声音。
「请恕敝寺窄小,无多余的厢房可待客。』」不把他们带来这处最偏远最僻静的厢房,这个女人要是让其它的佛门弟子看见了还得了?
若笑轻耸着香肩,「共挤一间我是不反对啦。」只要别在雪地里挨冷,她睡在哪都无所谓。
封贞观浓眉紧整,「我反对。」他就是想离这个女人远一点才会跑来佛寺,现在还叫他跟她同住一间房?
「那老朽只好请施主出寺夜宿。」住持不把他的抗议看在眼底,衣袖一拂,就打算请他出去。若笑坏坏地挨在封贞观的身边细笑,「你也想尝尝天寒地冻的滋味吗?」风大雪大的,她是很乐意看他被冻得像个冰块——一身心已经够疲累的封贞观紧闭着唇,不发一言。
「还是……」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你还在怕我?」他还在记恨那九天里的折磨啊?所以连靠近她也不敢?
「谁怕你?」封贞观用力哼口气,「咱们就共享一房。」
「老朽告退。」十分乐见其成的住持,在他们俩一解决完纷争后,便马上关上门扉走人。门扉一合上,又剩下他们两人。这是间干净雅致的厢房,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有一只矮木桌,和两张柳木床,而在矮木桌上,则有着一尊玉白的观音。
封贞观突然觉得大地变得好安静,静得只听得到他们彼次的呼吸声,他的目光缓缓地滑过正在四处观看的若笑的面庞,看着她脸上那让他情悸难平的小小笑靥。
莲花灯的灯火灿灿明亮,将若笑的影子投向四处,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她,灯心的火苗悠悠飘摇地晃动,一个个的影子也似假似真地飘动着,在封贞观的眼底,那莲花灯如花的灯瓣,正用它那粉色柔美的流光将若笑衬托得更美,无处不在地包拢着他。
若笑将行李放在床上,舒适地伸着懒腰。「连续餐风露宿了那么多天,终于有个像人住的地方了。」
「你给我安分的睡在那一边,少又半夜摸过来我这里。」封贞观沉坐在矮桌前,对那个时常偷袭他的女人慎重地警告着。
「你放心。」她精神不济地打着呵欠,「整整走了一天,本姑娘没那个精神再去招呼你。」封贞观才想静下心来打坐运气,以疗这几日奔波下来,重伤方愈又不得空能够静心疗养的身子,就听到她软绵锦的声音又溜进他的耳底。
「晚安。」若笑顽皮地对他送了个秋波,「千万不要偷偷梦到我喔。」
每次她那来去都没有预兆的笑音,都让封贞观.心里千回百转的,无论怎么吸气吐纳,也平抚不了又被她引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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