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印抚按着气息难平的胸口,心底有千万个不愿嫁与他人。尤其当她头一日进入相国府,被迫服下了种植在她体内的倾国之毒,她就对自己起过誓,绝不让她体内的这种毒去毒害任何一个男人,她绝不让她的这双手因司马拓拔的野心而沾上任何一丝血腥。
司马拓拔眼带精光地看着她,「养女两千中,能挑中你为我效劳,是你的造化,」「我不愿嫁他……」似印紧咬着唇,「我不愿就这样害死一个与我毫无瓜葛的无辜者。」
司马拓拔冷声低笑,「他并不无辜,因为他可是我的肉中刺,眼中钉。」再不除掉段凌波,太子党独掌天下的去路势必会被啸王党给阻断,因此首要之计,就是得除去啸王党的头号猛将段凌波。
「请义父打消此念,或是另择他人完成此事。」似印挹身长跪,双手俯按在冰凉的石板上,心志不移地再度向他请求。
「没有比你更好的选择。」养女两千中,就属她体内的毒性最慢也最不容易察觉,若是要对付那个心机深似海的段凌波,那就非用她不可。
「姐姐……」燕似舞试着将她拉起,劝她服从司马拓拔的命令,但似印依然沉沉地跪着,什么劝言也听不进。
向来视似印为亲妹子的齐似影,也知道似印的性子有多倔强,可是她若是不答应硬要抗从,到头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齐似影咬咬牙,立身站起,「我愿代似印出嫁!」
似印讶愕地抬起头,「似影?」
「我也愿!燕似舞也横了心,不顾一切地想保全这个心地最为柔软、最为他人着想的姐妹。
「不要!」似印急拉住她们,「你们明知道这么做的话你们都会死的,不要为我这么做!」
司马拓拔淡淡地浇熄她们的姐妹情,「你们这些姐妹们不必急着为她求情,因为你们也都有即将婚配的对象。」
齐似影怔了怔,「我们……也有?」
「只不过,你们很快都将当寡妇。」司马拓拔朝她们扔出一只写了人名的折子,冷看她们怔愕地软坐在地。
「这些是……」燕似舞抖着手翻开招子,赫然发现上头的人名,皆是啸王党里的王公大臣。
「你们为妻或是作妾的对象。司马拓拔脸上漾着一抹残笑,」
你们过了门后,立刻把他们都毒死。「寒意泛过她们的心房,她们三人忍不住颤抖,无法克制。
「你们都知道,你们身上都怀有一种一生只能用一次的剧毒。
如果你们要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就为我毒死他们。」
燕似舞抚着两臂频频打颤,「这些人若是被我们毒死了,那我们……」
司马拓拔慢条斯理地接下她的话,「你们也会毒尽而亡。」为了养她们身上的毒,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由西域请来施毒的高手,分别在她们身上种下了这种毒尽人亡,不会留下证据的毒。
似印忿忿地瞪视他,「为什么要我们去送死?」
「我要你们以性命为我尽恩。养兵千日,用之一时,这些年来,他所等待的,就是他所收养的义女们能够派上用场。
止不住的愤怒,在似印的四肢百骸里急急流窜。
为什么要是她们?她们并不愿成为司马拓拔所养成一朵朵的昙花。在耗竭力气尽绽美艳和芳香之后,等不及天明就凋零了。
她们不但没有选择权地被迫服下剧毒,就连可以自我安排人生、性命的权利也没有,她们若是凋零了,可会有人为她们流下一滴泪吗?
她几乎将唇咬出血丝,又憎又恨地将话掷至他的脸。
「在你的眼里,我们就只是个工具?」她不愿是一朵养了数百日后才能盛绽的昙花,这种人生不是她所选的,而他也没有资格对她们这么做!
司马拓拔狠目一瞇,「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齐似影忙不迭地掩住似印的嘴,「她什么都没说!」
「给我听清楚。司马拓拔缓缓地踱至似印的面前。以手中的九龙拐抬起她的脸,」我不只要段凌波的性命,我还要他手中的啸王党名册。「似印倏然睁大杏眸,「名册?」他要借她的手毁了啸王党?
「在你嫁过去将他毒死之前,务必将名册给我弄到手。」只要得到了名册,要铲除啸王党的羽翼也就简单多了。
「我不……」似印才正要开口,九龙拐便重重地击打在她的背脊上,令她忍不住咬牙低哼。
「你若是下不了手,我会改派他人顶替你出阁。」司马拓拔忽地笑了笑,扬手朝身后弹弹指。改派他人?似印猛然抬首,脑中一个人名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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