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拓拔紧攀住他的肩头,忍下心房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但战尧修又更在手上施加力道,指尖一点一点地描进他的胸坎,将他的衣襟濡染上一层血红。
战尧修在他的呼叫声中更加用力地探进他的心房,「这就是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时的感觉。」
受不住疼的司马拓拔拚尽全力一掌拍向他的额际,战尧修动作迅速地反手格挡住,并且将他的掌脆扭握至他的身后,一把握紧他的心房将他拉得更近。
「你体会到了吗?」他低声地靠在司马拓拔的耳边轻喃,「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痛、多恨吗?」
「是你抢走了她!」司马拓拔在漫无边际的痛楚中大嚷,「那是你应得的!」
黑亮的原魔剑瞬间直抵司马拓拔的心房,他愣然地垂首,怔怔地看着那柄深陷入他胸口的长剑。
「失心的滋味,也该是换你尝尝了。」战尧修轻轻抽出剑身,「现在,我就把他们全都还给你。」
司马拓拔抚着空汤的胸口,气弱游丝地朝未央伸出抖颤的手,「我的」
「她永远也不会是你的。」战尧修收回了长剑,铿锵有力的回笞他。
司马拓拔不甘地仰望天际,「原魔」他要许愿,他愿意再出卖自己,只求能够再许一次愿望。
「原魔早己死在我的剑下。」
司马拓拔讶然地瞪大双眼看着他,不愿置信唯一的浮木早巳远去。
「我们两个,都不会再有另一个五百年了。」战尧修木然地看着他眼底的不甘,任他在雨中僵直的立着身子,缓缓咽下最后一口气。
滂沱的雨声令未央听不清他们两人间的对话,她抚着昏沉的额际,缓缓地走至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战尧修的身后。
她忍不住出声轻唤:「伯约?」
战尧修迟缓地转过身子,定眼凝看了她许久,而后朝她敞开双臂将她揽纳在怀中,紧拥着这个差一点就救不回来的最爱。
未央仰起脸庞,才想要告诉他,她己经想起了五百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时,战尧修却一掌袭向她的后颈,将她带至沉沉的黑暗里。
率兵前来洛阳救驾,但全军却被八阵图所困的段凌波:心情烦躁地在洛桑原地外的一座小庙里走来踱去,枯等着早就该到,却不知人跑哪去的伙伴。
云掠空一脚才刚踏进庙门里,随即便被某个怒火滔天的人一把紧紧揪住衣领。
段凌波额上青筋直跳地瞪着这个姗姗来迟的伙伴,「你究竟是上哪去了?」
「我有私事要忙。」云掠空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你的那个私事,所以你就在大军开拔时一声不响的半途开溜,然后把所有的差事都推给我?」段凌波气火的直掐着他的颈项摇晃,「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死在这里!」这个朋友,说多没义气就有多没义气,居然临阵开溜,丢下他一个人赶来洛阳救驾,害他险险地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掠空?」风指柔悄悄地站在庙门前,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两人的亲热状。
段凌波满脸好奇地扯紧云掠空,「喂,为什么嫂子也在战场上?」这家伙不是最宝贝妻子的吗?怎么他会舍得让爱妻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云掠空僵硬地撇过头去,脸上不自在地抹上了一抹绯色,「指柔不肯我独自一人出征,我拗不过她」
「她就是你所指的私事?」段凌波若有所悟地抬高了眉峰。
「嗯。」要不是怕爱妻在路上有个万一,他也不会因为护送爱妻而这么慢才赶来洛阳。
「我是他的私人大夫,他想上战场,我当然得跟在他的身边。」风指柔细声细气地对段凌波解释,并且将他们两人分开来,顺手整理着云掠空的衣衫。
云掠空受不了地翻着白眼,「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她来了也好。」段凌波搓着下颔沉思,「也许将会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现在战况如何?」风指柔边帮云掠空擦拭着身上的雨渍边问。
段凌波颓丧地搔着发,「啸王和太子的人马皆被困在洛桑原地里头,残存者全都被亮王的大军所擒,而没出战的啸王和太子都躲在洛阳城里,我想再过不久,亮王就会攻下洛阳城。」
「上邪和贞观呢?」云掠空颇担心那两个挑起战事的主谋会一并给亮王逮了去。
「他们在被困之前及时逃出来了。」段凌波无力的朝他摆摆手,「他们没事,我己经叫他们赶来与我们会合。」
云掠空不解地揪紧眉心,「会合?你忘了战尧修要咱们两组人马拚个你死我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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