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万春睁开眼抬头望去﹐一名秀丽的女子正站在书斋门口﹐满怀恨意的目光像光炬般朝他射来。她身旁站了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肩上扛着一个人﹐带着笑﹐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朝歌把被他敲晕的雷纹往地上一扔﹐翻正了雷纹的脸朝向雷万春。「雷大人﹐这是不是你儿子﹖」
「纹儿□□」雷万春惊愕地丢开手中的笔﹐快速奔至不省人事的儿子身边。
「你杀了我儿子﹖」他抬起头问﹐怨恨的老眼睁得极大。他雷家唯一的命脉被人杀了﹖「他睡得正香。」这个大少爷没死﹐不过他的体重比死人还重。
慕炫兰炯亮的变眸死瞪着这个灭她一家的仇人﹐家毁人亡的记忆全在这男人出现时﹐清晰地在她的脑海翻腾﹔她忍不住抽出刀握紧。
雷万春被她手上的刀和她的目光吓得全身抖颤不止﹐他咽咽唾沫往后退﹐发现书斋外毫无人声﹐也没有守卫的身影。
「你们□□想做什么﹖」他声音不稳地开口﹐退至书斋的一角。
朝歌按着慕炫兰的手﹐要她别那么冲动﹐再笑笑地对胆小如鼠的电万春说﹕「一命换一命。」
雷万春看了看躺在地板上的独子﹐紧护着心口﹐「谁换谁的﹖」
朝歌朝他招招手﹐「你的老命换你儿子一命。把脖子借她抹一下。」这老头最好赶快过来让她消了心头之恨﹐他还有正事要办哩。
「你们是刺客﹖」雷万春慌张地躲到书桌后﹐惊吓地直望着拿着刀向他走来的女人。
朝歌站在原地不耐地催促﹐「我赶时间﹐快把脖子伸出来﹗」躲有什么用﹖他再畏畏缩缩的﹐恐怕炫兰的恨意会更深﹐一口
气把他揪出来千刀万剐。
雷万春扯开了嗓门大嚷﹐「来人□□快来人哪﹗」
慕炫兰颤抖地听他呼喊。他在求救﹖她当年也是听见一家人跪着哭倒在刀口前﹐口口声声地求饶﹐但他没有听进任何一句﹐挥手叫人一个一个地砍杀向他求命的人。当人死在他的面前时﹐他没有惊惧﹐贪婪的眼彷若意犹未尽﹐红光盈面地不停叫人继续行刑。他曾经杀了这么多人﹐他有什么资格求救﹖她突然伸手甩了他一巴掌﹐将他口求救的余音拍掉﹐拾起他的黄马褂﹐小脸逼近他。
「你的守卫都被你儿子支开了﹐这个大院就只有我们四人﹐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你死了﹐整座雷府也不会有人知道。」
雷万春捂着淌流出血丝的嘴角﹐「我与奶无怨无仇﹐为何要杀我﹖」
朝歌走到他面前轻笑地摇着手指﹐「雷大人﹐这你就错了﹐咱们三个是有仇。」没仇他会来找他﹖没仇他会那么大费周章﹖这家伙以为他们是进来逛着玩的啊﹖「你杀了我一家五十余口﹐今天我就要砍下你的头﹐祭我全家在天之灵﹗」慕炫兰红了眼转动着手上的刀刃﹐逼近他的颈间。
雷万春不解地张大眼﹐「奶□□奶究竟是谁﹖」她是哪个仇家的余口﹖「慕炫兰。」她报出姓名﹐对他那种不知犯了何错的眼神痛恨不已。
雷万春讶然大叫﹐「慕家怎还留有奶这活口﹖」斩杀慕氏一门时﹐他明明在场监督﹐怎么可能还有人能来找他寻仇﹖她扬眉冷睇他头上的官帽﹐多少人的性命就是为了他这顶官帽而葬送﹐而他身上这件黄马褂他也不配穿上。
「因为我要活着杀你﹗」慕炫兰摘掉他的官帽踩在地上﹐以刀子割开他的黄马褂﹐刀锋迅速在他胸前划出一道血痕。
雷万春受痛地后退﹐捂着胸口问站在一旁冷眼观看的男人﹐「你又是谁﹖」
「某人派来的刺客。我只是顺道来杀你的﹐并不重要。」以眼前这情形来看﹐他还真是顺道来的﹐因为他根本就用不着动手﹐只要在旁边等就成。
雷万春甚不甘心﹐不是他的仇家还来杀他﹖朝中是谁嫉妒他的权位派来刺客﹖他的眼线怎么都没对他示警过﹖「那个人为何要杀我﹖」若他能在这两人手中活下来﹐他必要将朝中对他不从的人全铲除﹐首先就要杀那个派来刺客的人。
「我没问﹐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你就得死。」朝歌无奈地摊着手。左容容要雷万春死﹐他就得死﹔他才懒得理左容容为什么要杀他﹐他只在乎左容容手中的解药。
「我出更高的价买你这刺客。」雷万春不可一世地仰起头。他富可敌国﹐买这一个受雇的刺客绰绰有余。
朝歌的眼瞪闪过一丝兴味。买他﹖他的命现在只值那只火凤凰的价﹔要买也是可以﹐这样他就用不着去把那只火凤凰翻出来﹐叫雷万春直接把那只可换药的鸟拿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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