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月记(33)

2025-10-08 评论


“我能找到蔺析。去偷。”卫非一点也不担心,笑容可掬地指示。

“我己经偷过两、三次了……”盖聂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森。

“偷不到?”喔,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不只失败一次。

“左容容跟你一样阴险!”那个妖女的脑子简直就跟卫非是一模一样,都是神算投胎的!她早料到他会打她解药的主意,藏药的地点一换再换,让他找也找不到,根本没机会偷!

“左家妹子阴不阴险要算到我头上?”卫非无辜地漾着笑,看两个正处于爆发边缘的男人挽起抽子都想揍他。

“当初是谁第一个把命卖给那个妖女,并且把我们全都拖下水当刺客?”乐毅忘不了害他们都沦为刺客的祸首。

“区区在下是也。”卫非抚着下巴点头承认。

“兰析的命你要负责!”他们两个又在他的耳边齐吼。

“好吧……我可能晓得左家妹子会把解药藏在哪。”

左容容所下的毒,果然守信地依时发作,并以雷霆万钧、锐不可挡的气势来袭。

子时一来临,兰析便无法继续守在敛影的房外,急急地奔至花园内的小亭里盘腿运息,企图以内力阻挡体内毒发的速度。

当他弄清楚自己所中的是何种剧毒时,想自行解毒却已为时太晚。

体内翻腾的毒性似凶猛的狂兽,噬咬着他全身的经路脉络,在他身上每一处的皮肤肌肉肆虐撕扯,尖锐的刺痛打钉般深探钉入骨髓,逼得他不得不用银针封住全身的痛感穴;但寒意随着痛感消去时随之扶摇直上,宛若腊月酷寒,冷透心脾,教人直直打颤。

兰析额间沁着如雨的冷汗,咬牙再将内力提高至第九层发功驱寒。可他的内劲才提起,更猛的毒性迅即突破他封死的各大穴,直通向他的心房令他措手不及,全身泛着痛,胸前尚未愈合的伤口也剧烈疼痛,疼得简直要把他的心揪出来。

“该死……”不行,再顽抗下去他会心脉俱摧。

兰析当机立断收回内力,顷刻间,所有的毒性在无阻力之下立刻侵袭他,令他痛得直了片刻;他颤抖地自杯中掏出那颗保命丹药,等不及地将它吞咽而下,再运功让药效发作。

具有毒性的丹药在转眼之间生效,在他的体内与左容容的剧毒对抗,让方纔匆匆而来的剧痛也匆匆而去,留下一身疲惫的兰析不能适应地急喘。

半个时辰过后,他抽掉身上所有的银针挣扎地站起,拂去沁湿的冷汗靠在亭柱上调息。

“只要再等两天……”过了子时就是初一了,而初二时敛影就能睁开眼,只剩下一天多的时间,他的药必须为他再撑上两天。

犹豫的脚步声在夜半更显得清晰。

敛影披着一件单薄的挂衫,沿着廊上的扶杆一路向花园小心的前进,每踏出一步都令她胆战心惊。

出了长廊,就再也没有可以扶摸的栏杆,她走得愈来愈慢,愈来愈恐慌,怯怯地伸出脚试采前方的路径,也不知道她下一步将会踩着什么。

一双大掌无声无息地环上她的腰,阻止了她险险要踩进池塘里的小脚,熟悉的淡凉草药味笼罩而下。

“兰析?”敛影放心的松口气。

“你不该在这时出来。”他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指责。

“我睡不着。”心头意绪复杂无比,如何入睡?离睁开眼的时间愈近,她就愈紧张。

“来外头找什么?”她三更半夜睡不着他能体会,但跑来外头……她在找什么人?

敛影握着小手低下头。

“你不见了……”大白兔能够跳上她的床与她同睡而没被他阻止,就表示他一定不在。她已经习惯他了,他一不在,让她不仅是辗转难眠更是害怕孤单。

“外头风大,进去歇着。”兰析紧揪的眉徐徐舒散,眼眉间浮现一抹喜悦。

“你的手好冰凉。”她握住他的手,再接向他的胸膛,”身子也好冷。”不像平日总是暖烘烘的。

“我……不小心染了风寒。”他找着借口,边半扶着她往屋里走。

她急忙催他加快脚步,“染了风寒你还在外头?快点。”

“你要我带你上哪?”兰析照着她的催赶带她入室,回到屋内,她的手还不肯放开。

“去我的房里。”生了病就该躺下来休息,这间宅子也只有她这一间房,不去那休息他要去哪?

他抚着下颚调侃,“在夜半?孤男寡女?”她的羞涩呢?她的矜持呢?在听见他生病时全都不见了?她若是不介意他进来分享她的床,嗯…他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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