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情怒(20)

2025-10-08 评论


郭竭倒地後,由梵府篆养的三百死士接到梵天焰的指示,立刻由府外闯入并关起大门,杀遍正在头喝着甘醇美酒的镇民。梵天残也拿出了长剑,屠杀厅堂上闪避的郭氏宗亲,梵天变则懒懒地起身,倚在门柱上冷眼旁观这场浩劫。

在别室的丹儿开眼聆听着外头传来的号叫,水儿看着窗外的火光人影也是一言不发,头上犹盖着红绣巾的梵瑟则木然地坐在椅上,彷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高烧的红烛犹未尽,渐渐地,外头的人声安静了下来,一座死城又再度产生。

梵天变眼见事已办成,踱着愉快的步子走入别室,任由两个弟弟在府内四处搜刮钱财、地契,也就是这次嫁妹的代价。

丹儿和水儿在梵天变走入别室时,明白地扶起沉坐的梵瑟,准备再带她回梵府。

梵天变站在梵瑟面前,隔着红头巾轻声对她说明,“没事了。”除去了外头的人後,他的女人又可以重回梵府了,就像每一次一样,她都不能离开他们。

梵瑟听着他的话,闭上眼告诉自己:是的,没事了,就像一场已结束的棋局,什麽事都不曾发生过。

接纳聘、乘花轿、停红烛,这些也只是兄长们一手安排的棋局而已,她是这一场场棋局中的一颗棋子,怎麽前进、後退,都有人控制着,她毋需思考毋需挣扎,她只要乖乖的任由人来安排她的每一步,等着开始与结束。

她的兄长们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将自己结束──在盖聂落崖的那一天。

梵天变在两名弟弟处理完外头的人与事後,旋即又带着妹妹离开这一座刚刚死寂的城镇。

盖聂在天明时分来到这座昨夜刚被毁灭的城镇。

他并没有停留太久,加快了脚步追赶刚离去的梵府人马。

在赶了一早的路後,他已逼近梵府的人马。他缓下追程,刻意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在野外的一处茶店歇息,等待梵府的人马全部回笼,打算一举将他们成擒。

盖聂才坐下饮尽一碗解渴的茶水,隔桌饮茶的汉子讨论的话题即引去了他的注意力。

“你听说了昨日梵司马府又嫁女的事吗?”一名细瘦的汉子摇着茶碗问着同桌人。

“那个木头美人又嫁了?迎娶她的新郎倍是否又死了?”坐在对面的农家汉讶异地问。

“哪有法子?梵家的那个女人命带克夫运,每嫁一次,便丧失一回。”也真奇怪,怎麽一个天仙般的美人,怎麽嫁就怎麽丧夫,是老天妒羡她的美吗?不然怎会让她连连遭遇不幸?

农家汉停了声,“五年来,算上昨日那女人已嫁了七次,每嫁一回便立刻死了丈夫,连续守寡七回,说克夫算是客气了。”

“别这麽说,这又不是那个女人愿意的。”夫家遭流寇袭击,这也不是那个小美人所愿。

“她不愿意,她那三个兄长可愿意了。”农家汉更是鄙夷和不齿,“你不知道,同她下聘的侯门官家,在迎她过门时不是被削权,就是被抄家。其实大夥也心知肚明,那娘儿们明是出嫁,暗是在替她的兄长们拓大梵府的领地和财权。”

她居然连连嫁了七名男子!

盖聂无法克制骤起的怒气,体内紊乱的真气霞飞了茶店的桌椅,也让本在高谈阔论的人吓得落荒而逃。

一个衣着让盖聂极眼熟的男子并没有随着其他人奔出小店,两眼直打量着怒上心头的他。

盖聂起身欲走时,那名男子在他身後无声地抽出剑,正要对盖聂偷袭,反而被突然转身的盖聂一手折断剑身,一手扣住了喉间的脉门,两脚也被提高离地。

盖聂紧按着他的喉际,“梵府的谁派你来的?”这种衣着他怎麽忘得了?

男子被盖聂的手劲扣得血流不顺,满面涨红,便挺着骨气不置一词。

“谁?”盖聂更加使劲,几乎要一掌按碎他的咽喉。

喘不过气来的男子在剧痛中终於吐出一丝口风,“是……大……大少主。”

盖聂稍松了手劲让他两脚着地,再扯紧了他的脖子,“梵天变这麽怕我回来?”

他手中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两脚一进入郎州後,他已解决了数名梵府派出的人。江湖上人人皆知他无音者的名号,梵天变没理由会不知道他还活者。在路上遍派手下监视每条道路,这麽做是怕他有朝一日会回来?不知道这几年,梵天变是如何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盖聂在手中的男子快断气之前,扔开他至一角喘息,在他方换过气时,又扯过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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