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情怒(40)

2025-10-08 评论


梵瑟平静的心湖动了动,屏息地转看他。

“你该准备生素衣素棠祭文。可惜现今咱们梵府没了财没了势,所以郎州的司马爷死後只能得到一具薄弊。”梵天残看着自己刚杀过人的双掌。

“你将爹爹……”她和世上最後一个亲人的牵系断了……梵瑟掩着唇,从身体浮现多年来不再有过的恨。

“方才本少心情一个不好,失手一掌打碎了老头的沆灵盖。”他哼着气拍着溅上衣棠的血痕,“啧,弄脏了我的衣裳。”

“禽兽不如……”她恨意难忍地咬着牙。父可杀、兄弟可相残,这些人连禽兽也比不上!

“爱上了你後,我早不是人,我是一头兽!”梵天残受辱後,一头扑向她,她却拿起用来剪断绣线的金剪,抵在自己颈问的伤口。

“瑟儿?”梵天残停在床前呆瞪她手锋利的剪刀,她的身边怎还会有这麽危险的东西?

原来水儿方才出门去察看外头的骚乱,而水儿前脚才出门,她就将剪刀拿来放在床边,准备再了结自己。可惜还未对自己动手她却得拿这东西来防眼前这匹狼。

“你不敢,你不会的……”梵天残颤颤地伸出手想夺下她颈间锐利的剪刀。

“我恨你们,我恨自己姓梵!”她摇着头,眼眸是无止境的痛。

“要死就让我死!”梵天残快速地夺下她手中的剪刀,就着她的手,顺势刺进自己的肩。

“你……”梵瑟为他肩头冒出来的血怔住了。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他按着她的双手大叫,“不深点你怎知我对你的心?不使力点你怎知我对你的情?”

她松开手,“我不屑你们三人污秽之爱。”

“污秽?爱一个人有什麽错?”如果他能选择,他也不愿她是他的妹子!而爱是说不出道理的,他已投入得太彻底,可以不顾世俗的一切。

她又恨又怜悯,“爱上不该爱之人即是错,而梵天变不配、你不配、梵天焰也不配,你要何时才能明白?”世上的女子何其多,也许在他处还有许许多多的梵瑟,他们何苦这般死心塌地守着一份不该的爱?

“只有盖聂配得上你是吗?”梵天残冷静下来,眼眸变得森幽。

“不,是我配不上他。”和盖聂相比,她有这种家世和亲人才是配不上。

“这些年你守身如玉,是因只有他才能占你的身子?”梵天残抽去肩上的金剪,勾着她的衣领间。

她的眼眸顿时显得空茫,“这身子,已不是我的了。”

梵天残听了立刻拉起她的衣袖,怒瞪着她已无守宫砂的手臂,重心不稳地大退两步。

是谁占有了她?是梵天变、梵天焰,还是盖聂?

“你是我的!”他用了甩头,发狂地冲向她,却被人从身後一把扯祝盖聂一手提起武功已被废的梵天残,字字铿锵地把话送进这屋子所有人的耳。

“她是我的人。”

“盖聂?”原闭着眼的梵瑟睁开眼後,心泺漏了一拍,没想到会让他见到此等场景。

“你竟敢来此……”梵天残被他的手劲扯得换不过气,两脚在空中不停地踢着。

“我来向你们要回我的妻。”盖聂沉稳地再告诉他,腾出一只手挥向梵瑟床旁的帘帐,让梵瑟看不见他将做什麽。

他的妻?

梵瑟在重重的纱帐,被这三个字怔得不能动弹。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纱帐外传来一些闷闷的声响,把她的思绪扰得更乱。她捧着额际紧闭着眼,想起上回她在自尽後,盖聂好像在她的耳边说了什麽;而这些日子的夜,总似有人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那个声音是耶麽地温柔,就像以前的盖聂所发出的声音……那个人怎可能会是现在的他?他早就已经变了。

突地,她的双手破人经拉下,一睁开眼,盖聂难得柔和的面庞映在她漆黑的眼瞪,而房头也不见梵天残的身影。

盖聂将她的小手合握在掌心,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差点就从他生命中溜走的她。

梵瑟急急惶惶地拨开他的双手,身子不停地往床头缩。

“你的伤口还没好,别乱动……”盖聂伯她不小心又弄伤了自己,想碰她,又不敢轻易妄动。

梵瑟的肩头不小心撞上了床柱,她闷哼一声,让盖聂情急地大喊:“瑟儿!”

梵瑟怔怔地抬起头,“你唤我什麽?”

从他恨她的那一日起,他就不再唤她瑟儿了,会这样唤她的,只有在落崖之前的那一个盖聂。可是,那一个盖聂不是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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