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对的,寒倚柔就成了困住他大好前程的包袱、挥之不去的绊脚石。
现下有了万彩芝这块成功的踏板,他还要那毫无利用价值的寒倚柔作啥?
只差一道手续,他便可以成为万业集团的未来主子,当务之急就是除去他已有妻室的身分,好正大光明的迎娶万彩芝入门。
然而寒倚柔并不是不知晓世事的,至少从纪绍荣的种种行动,便可得知他攀权附贵的企图,和他心中的计量。
他的冷落、他的夜归,甚至数日、数月的有家不回,寒倚柔都只能将心碎化作血泪,往肚里吞,一心只期盼丈夫能回心转意。
每夜失心的等待,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寒倚柔无数次地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听老父的劝告,想必他老人家,早料到她会有此下场,才会苦口婆心的规劝,甚至断绝父女情义。
这时知错太晚了,她错得好离谱。
尤其在万彩芝,接连为纪绍荣生下一双儿女后,爱女心切的万业集团董事长,更希望早点促成纪绍荣和万彩芝的好事,不下数次地暗示纪绍荣,该早早将万彩芝扶正,免得落人话柄,而委屈了女儿和金孙。
深怕触怒了未来的丈人而功亏一篑,纪绍荣开始以各种理由,向寒倚柔提出离婚。
寒倚柔多年的不孕,竟也成了他的借囗,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就犯了七出的一条。
她不肯离婚,也不愿成全他和万彩芝之间的奸情,即使有再好的借囗,也休想教她签字。
这一拖,转眼便是五年。
然而当寒倚柔如愿以偿地怀了身孕,满心欢喜地告知纪绍荣时,他却淡漠地告诉她,若生男丁,他可以不离婚,但苦是生出个赔钱货,可就别怪他不念旧情,只有离婚一途,他并且警告她,万彩芝家大业大,不愁没钱打官司。
就在寒倚柔千期万盼地,祈求能生出男丁之时,偏偏纪凌这女娃儿甫一出生,就粉碎了她微小的希望。
听见纪凌出生的消息,纪绍荣雀跃不已地向万家宣布,同时也将填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方生产过后的寒倚柔。
万万没料到,寒倚柔非但不肯离婚,反倒给他迎面痛击。
威胁若是纪绍荣胆敢离婚,她就一状告上法院,说万彩芝勾引别人丈夫,让他在万业集团再也站不住脚。
纪绍荣没想到温顺柔弱的妻子,竟也有这么激烈的反弹,登时被制得动弹不得,离也不是,不离也不是。
他忿忿地搬出家门与万彩芝同居,对寒倚柔不闻不问。
寒倚柔失去丈夫的心,也得不到丈夫的人,所有的愤恨便全数转嫁至纪凌身上。
她将纪凌交给管家料理,终日沉醉在酒精里,若是喝醉了,便捉出幼小的纪凌打骂。
有天夜里,不知为何纪凌辗转难眠,索性下了床,在飘着雨丝的花园中漫步。
忽地一道人影自她眼前略过,那身形像极了她久违的父亲,眼见他转身进入车房,纪凌悄悄地跟在他后头,躲在车房的角落观看他的一举一动。
纪绍荣拿了把剪刀钻至车底,不一会儿,他又慌忙地爬出,左顾右盼后急忙地离开。
她立即返回屋内,奔上二楼母亲的房间,举起小手奋力拍打着房门。
房门随即开启,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寒倚柔狠狠的一巴掌。纪凌被打得眼冒金星,愣愣地站在门囗,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一缕血丝缓缓地自嘴角沁出。寒倚柔手中提着酒瓶,一脸醉意地瞪视她。突然,寒倚柔丢开了酒瓶,狠命地扯她入房,一个接着一个的巴掌像雨点般落下,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凶光。
寒倚柔将纪凌踹倒在地,扑至她身上掐着纪凌纤细的颈项,“为什么?为什么妳是个女的?妳说话呀!如果不是妳,他就不会不要我了,都是妳的错──妳不该出生的,妳不该活在这世上的,妳这个祸水!大祸水!”她更加用力地欲置纪凌于死地。
呼吸困难的纪凌开口尖叫:“妈妈,不要杀我,妈妈──”
“不要叫我,我没妳这女儿,妳为什么不去死?妳快死呀!人家都有儿子了,为什么妳是女的?妳死呀!快死呀!”她不断地将纪凌的头顶撞向地板,疯癫地狂叫。
“妈妈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寒倚柔眼见桌上有把水果刀,想也不想地就伸手就取来,朝毫无抵抗能力的纪凌挥去。纪凌只能蜷缩着身子,任寒倚柔一刀刀地在她的手臂、背后割划着,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沁出,吞噬了雪白的地板。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绿痕
宿语昂
纪凌
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