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霄瞇细了冷眸,「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个就交给你。」纪映臣把手上已哭得风云变色的小麻烦又推回去给任凌霄。
「呆子,长兄如父不能这样用啦。」樊司棋一手拍着纪映臣的头顶耻笑,接着正经八百地公怖标准答案,「是孔融让梨才对。」
纪映臣扁着嘴,不赞成地摇头,「她又不像梨,她像寿桃。」
「对喔,你也不是孔融。」樊司棋也皱着眉深思。
「那叫映臣让桃好了。」纪映臣不禁觉得自己实在是很聪明。
任凌霄气得浑身发抖,冷飕飕地对两个天才师弟更正怀中所有物的正确名称,「她的名字叫班湘湘,是你们的小师妹!」
莫名其妙被人抱出暖烘烘的屋子,出来挨冷受冻,被捏得痛流两行清泪,还被人扔来扔去的班湘湘,在任凌霄的臂弯里哭得好不委屈,她抽抽噎噎地将小脸转向任凌霄,所有不平的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任凌霄的衣袖上。
「好脏……」看着那些脏兮兮的眼泪鼻涕,樊司棋嫌恶地吐舌。
「在师娘发现前快把她放回屋里。」一件衣裳已经被哭毁的任凌霄,板着一张黑得吓人的俊脸想把她放回始作俑者的身上。
「我不要!」纪映臣大大地退了好几步,抵死也不愿接回那个制造恐怖哭声的小恶魔。
「我也不要!」樊司棋在任凌霄将箭头转向他时,吓白了一张脸。
「你们……」任凌霄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两个陷他于不义的同门手足。
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同时也令三个小男生手足无措的班湘湘,似是很满意眼前的情形,她在哭酸的脸颊稍微获得休息后,又再接再厉地吸足空气,扯开嫩嗓突起下一回合。
「别哭……」任凌霄手忙脚乱地哄着怀中令他头痛的小师妹,艰涩地自口中吐出难得温柔的口气。
班湘湘并不赏脸,依旧坚持以哭声来控诉她先前遭受的不人道待遇。
哄哄劝劝地哄了这个小麻烦大半天,见泪水一点也没有止住的迹象,任凌霄怒目一凛,以中气十足的音量吼向她——
「不许哭!」再哭就换他直接扔人!
班湘湘的哭声瞬间被他的怒吼吓停,她张着水盈大眼呆看生平第一个吼她的对象,小嘴开开的,被吓得忘了要哭什么。
任凌霄没好气地盯着班湘湘,这才知道手中的小家伙原来是吃硬不吃软的标准典型。
从女儿被抱出房后,就一直躲在一旁不施任何援手的闲云居主人班观武,嘴边噙着一抹笑,以全新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首席徒弟。
打从一生下来,就以哭声整得他们夫妻俩没睡过一场好觉的女儿,居然会在任凌霄一吼之后随即闭上嘴?班观武在深深思量过后,不禁开始打起如意算盘。也许……他该早早将那个找碴的小麻烦奉送给凌霄才是明智之举,毕竟他还想有个能睡觉的美好晚年。
为了图利他们夫妻俩,牺牲个徒弟……好象也是应该的。
「凌霄。」班观武踱至任凌霄的身旁,对他笑得非常谄媚,「湘湘喜欢你。」
对于师父脸上过于友善的笑容,任凌霄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下意识地瞇细了眼眸,戒备地瞧着他。
被任凌霄防备的模样看得差点笑不出来的班观武,赶紧撇过脸训诫另外两个徒弟。
「湘湘跟胖胖不同,你们要好好疼她,不可以这样捉弄她,知道吗?」这两个小毛头居然敢扔他的女儿!虽然说……他也很想这么做。
「知道了。」两个犯错的小家伙同声回答。
年纪虽小却早熟且不好骗的任凌霄,在思索之后,即使不明白师父想做什么,但也能猜出那个过于讨好的笑容背后不怀好意,于是静静地等着下文。
「凌霄。」班观武不出所料地又再回头拚命对他夸赞,「司棋他们都还小不懂事,但你和他们不同,你不但年纪较长,也较细心又有责任感,三个徒儿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所以?」任凌霄不上当地挑高眉峰。
班观武理所当然地把话接着说完,「所以往后湘湘就全权交由你来负责。」
任凌霄两眼瞬间瞇成细缝,面色凝重地揣测起师父心里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呃……」被人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班观武不自在地找着借口,「你也知道,师父是很忙的,而你师娘的身子又不好,因此我们需要你来帮忙照料湘湘……」
任凌霄不信任的眼神又投射至班观武的脸上。怎么他在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个已卸任武林盟主的师父没空?而那个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做,就连一场小风寒也不曾犯过的师娘会身子不好?他们两人的没空和身子不好,怕是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后才出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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