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投靠了律滔,那么东内的势力一定会迅速壮大起来,而连太子人选都还未推出的南内,无论是在整合上和势力的集结上都会比东内慢,更会因此而占下风。」再不做点动作,情势就会大大不妙了,他可不愿当个输家。
「我得想办法拖住他,不能让他一统西戎。」怀炽立刻有因应之道。
舒河懒扬着剑眉,「怎么拖?」
「先去向圣上密告老八无故对西戎动兵,光以不请圣谕就私下动兵的这条大罪,就足以让他被绑回京兆受审。」野焰错就错在性子太急了,就连兴兵掀战这种事要先向皇上通报都给疏忽掉了,这就已注定了他的致命伤。
「那样做太明显了,圣上头一个就会怀疑起你的居心。」舒河不同意地摇首,「就算圣上真要治他的罪,律滔和皇后娘娘也一定会力保他,此计不宜。」
「不然还能有什么法子?」
「你怎都不想想老八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表面上不能进行,不代表不能在私底下暗做手脚呀。
「钱?」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雄狮大军再怎么骁勇善战,总也要吃喝吧?」舒河笑咪咪地提醒他,「十万大军的军粮又是打哪来的?」
「从……」他沉吟了一会,而后恍然大悟,「东内暗地里资助的。」
舒河直接下达终论,「那就去断了柬内的生计,只要来个釜底抽薪让他失了后接,看他还能拿什么来一统西戎?」
只要教唆他门下的食客大臣们,暗地里去对东内的大臣们所经营的事业连根拔除,那么到时东内就形同一个空壳,再也无力资助必须供养十万属下的野焰,而野焰的雄狮大军也将因此而断粮,如此借刀杀人又不会直接去触犯到皇上引来怀疑,这方式才是上策,往后更可以彻底除去雄狮大军,不会再夜长梦多。
怀炽紧蹙着眉,对这个计画满是犹疑,「但我听说南内的老人们,已经派人去烧过他的粮草一回,虽然他已先去向别国借粮缓下了断粮之虞,但若在东内的后环抵达西戎前再一次对他断粮,你不怕……」
「怕什么?」
「野焰和整支大军都会死在西戎。」只怕那些先前被野焰攻下的小国,都会群起地反攻野焰,而那时,失去粮草而兵弱马瘦的雄狮大军,根本就没有办法对抗那些小国,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舒河淡淡地笑了,「那么东内就将少了一股助力,而这样,不正好对我们南内更加有利..」
怀炽的气息猛地一窒,「你要……牺牲野焰?」
「不可以吗?」他微偏着头,笑意盈然地反问。
因为天冷,书房内燃起烘烤的炉火火势烧灼得更旺盛,但即使靠得炉火那么地近,怀炽却流下冷汗来。
他早就知道君主之路是条血腥之路,也知道历朝历代的皇家里,不乏兄弟们手足相残的例子,而在投奔舒河之前,他也审慎地考虑过一旦面临那局面,他该如何自处?是该狠下心来,还是该惦念着兄弟间的情谊放他们一条生路?
只是,他没想到它会来得那么快,单单的一个纸上谈兵,就轻易地决定了一个兄弟的命运,而他,就连点头,或是摇头的余地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箸它发生。
舒河坐在炉火边,拿着那张密折凑近火苗,面无表情地看着窜上来的火舌缓缓地舔噬着纸卷,焕发出红艳中带着青绿的焰光,最终在炉内化为灰烬。
他慢条斯理地拍净两掌,「要怪,就怪他不该生在皇家。」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道充满抖音的音调缓缓响起,在湍急的地底流水声的伴奏下,两道声音的主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自愿自说着,话题完全没有交集。
「四肢差点散了……」全身骨头咯咯叫,这一摔可摔得非同小可,幸好下面有水渠接着,不然摔也摔死他。
「哈啾……」原来洗澡水和其它的水不同之处,除了有水量大小的差别外,还有温度的问题。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除了水流声之外,连一点光线也没有,他们是被冲到什么地方来了?!
「天这么冷还泡这种冰水,实在是很不人道:。…」全身又湿又冷,她好想快点回到干燥的地面上。
「我就知道古人说话都不负责任的,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我要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古纳兰国的人是吃饱撑着啊,没事把渠道挖得这么深做什么?
「早知道就不要陪他一块跳了,泳技那么差,害我喝了那么多口脏水……」好嗯心,也不知道这水到底干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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