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说实话也是罪过。
不是调戏,难道只是纯聊天?脸皮真厚!纪芜晴压下心中热潮,有些恼怒地瞪着他,也不好直说他在调戏自己。
说了,他怕不在纪府到处宣扬,说她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管她的身份为何,都禁不起他破坏名声。
见眼前的俏佳人气得两颊鼓胀,半天吭不出一声来,沐祺瑛淡淡笑着,“小绿姑娘若想诬陷我也无不可,但总要有个证据吧?”
没打算把她气坏,他盘算着是否该适可而止。
“谁诬陷你了!”赢不了他,纪芜晴恼怒地别过头去。
莫名其妙又败下阵来,可恶!
一个轻步,沐祺瑛从后头凑到纪芜晴耳边。轻道:“小绿,你脸红的模样真可爱。”沐祺瑛在纪芜晴的耳畔丢下这一句话,吓得她往旁边一看,这回竟不偏不倚让嘴唇近在咫尺的他亲上了粉颊。
此举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亦没料到会有此一亲芳泽的机会。
一时间,一男一女皆愣在原地。
“夫子,该上课了吧?”
乔装小姐等在书堂里的小绿不耐亦不安,终于忍不住走出来站在书堂门前,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只见小姐脸色青白,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以小姐的身份发话,试图拉开他们过于亲近的距离。
小绿的喊声,让纪芜晴猛然回神。
没过多久,她的眼泪自眼角冒出来,随即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她是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啊,被他如此轻薄,教她往后怎么见人,还能嫁人吗?
沐祺瑛承受她一巴掌,却没有任何恼怒,相反的他的眼底满是抱歉。
就算他说愿意负责,恐怕此刻的她也听不进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错愕的小绿眼见小姐打了夫子一巴掌,然后快速地转身跑开,她想都没想就拉起裙摆从后头追了上去,忘了自己仍在乔装纪府小姐,举止不该如此粗鲁。
她只在意夫子对小姐做了什么事。
望着两个仓促远去的窈窕身影,沐祺瑛轻轻叹了口气。
出师便不利,恐将身先士卒。
唉,三声无奈也叹不完。
附注一:出自花下的酒歌唐寅
☆☆☆
连着三天,沐祺瑛都没见着纪芜晴。
情况会变得这么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其实,他打从第一次在府里见到她们就知道,丫鬟才是纪府正牌的千金大小姐,只是佯装没见过纪芜晴的他自然不能说。
他因为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才卖身混进府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长相?
纵使是满心疑问,他还是陪着她作戏,假装不知道她才是纪芜晴。
正因为比谁都清楚她是谁,所以他才故意逗着她玩,想逼她“现出原形”来,自己说出跟丫鬟交换身份的主要目的。
在之前,他并没有把情况弄僵的意思。
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他何尝不清楚?可以想见,她现在一定恨死他了。
沐祺瑛有种不祥的预感。
纵使不敢让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纪芜晴却有可能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办法不和他见面,甚至要求纪府的老爷子将他赶出去。不行,他得把这个不小心造成的误会解释清楚,不能任由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恶化下去。
想是这么想,可是……
沐祺瑛仰着头,望着纪芜晴住的水吟楼叹气。
事到如今,唯有“亲临谢罪”一途,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纪府小姐闺阁,外观严密且工整,强调轴线对称的布局,气派宏伟且楼高数层,让人一眼望不尽。
住在这么高的地方,纪芜晴不会头昏、觉得不适吗?
摇了摇头,沐棋瑛终于认命地卷起碍手袖管。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附注二)
吸了口气,他不由得感叹低吟:“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同附注二)为害此相思,竟得搏命演出,果真是病。
古句的贴近人心,是不难想见啊!
害相思也无妨,老天爷可别真让他摔下树来,以致气若游丝、魂如飞絮,从此灯昏月明之时,空留一缕痴心冤魂在此长伴佳人。
保佑、保佑。
保佑什么?当然是保佑他上得了树也下得来。
不然,此刻还保佑他有吃有住不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附注三)沐祺瑛找好看似适合攀爬的树,对准纪芜晴闺房窗户,开始施展手脚,边爬边吟诗转移对高度的注意,“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同附注三)吟到此诗一半,人也在半楼处,真是高处不胜寒哪!往下一望,他不禁吞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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