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为了方才你我约定之事。"此时的苗翠滟不只回答得洒脱,神情之间更隐约有一股说不出的愉悦。
瞧她现在的表情,不用说,唐聿也能猜出那杯桂花酿一定大有文章,能喝吗?这想也知道。
"呃,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只要小姐不吝给予一番赞美,唐某便能心满意足,实在不敢过度奢求。"就怕奢求太多,反害了自己,那可就真不妙了。
"你画得确实很好。"他要赞美,她给便是。"就是因你画得太好,本小姐才肯依约赏你桂花酿。怎么,难道你不想要?还是想害本小姐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不、不,唐某绝无此意,我喝便是。"唉!被她这么一说,他还能不喝吗?只是不知那杯桂花酿到底藏有什么文章?是加了砒霜还是巴豆,或是什么不知名的药物?唐聿喘喘不安的忖着。
*****
在苗翠滟的闺房之中,乐子弯身忙着帮小姐铺被,而喜儿则负责帮小姐梳理头发,准备服侍小姐就寝。
就在此时,一道轻微的声响传入三个女人的耳里,喜儿与乐子二人互视一眼,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她们可没那天大的胆,敢惹恼自己的主子呢!
铜镜中那张绝美的容颜,则微微露出一抹晒笑。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十次?抑或十一呢?她实在懒得计数。
不过,乐子的心肠就是不够狠,她忍不住地开口:"小姐,唐护卫今晚不只没地方睡,还得频跑茅厕;这样折腾下来,不知他身子受不受得了?"会不会累死他啊?
"哼!这干我何事?"敢惹火她,就该有承受她怒火的心理准备,这一切只能怪他咎由自取,她苗翠滟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看乐子开口,喜儿也忍不住的说:"小姐,您已给了唐护卫一个难忘的教训,这样应该也够了。能不能帮他安排一下,要不他可真要露宿于亭子里,到时就算没拉死,也会被夜晚的寒风给冻出病的。"
"你这可是在替他求情?"凝视映入铜镜中的喜儿,苗翠滟冷冷的问着。
"小姐,我……"侧隐心人皆有之,这样应该不算什么大过才是。
"好吧!既然你都开口替他求情了,本小姐若再不安排,可就得落个不讲情理的坏名声了。"顿了顿,苗翠滟接着说:"这样好了,今晚你就邀唐护卫到你房里,跟你挤一挤。"怎样?够宽大为怀了吧?
一句话,当场把喜儿手中的木梳给吓得掉在地上。"小姐,您这算什么安排嘛!"她可是个云英末嫁的女子,怎可随便与男子同处一室,这要是传了出去,她还有脸做人吗?
"非常合理的安排。"看喜儿又惊又慌,苗翠滟也懒得再让她服侍,干脆起身走向床铺,开口问道:"我问你们,我这翠竹楼里,总共有几间房?"
"这……"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喜儿羞愧的与乐子相望,两姊妹都非常清楚翠竹楼总共有几个房间。
小姐的闺房不说,另外就是小姐专用的书房以及她二人的房间,恰恰好一间多余的也没有。
"哈!看来你姊妹二人都已经想通这个问题,那就别再烦我,各自回房去睡吧!"话落,苗翠滟也懒得跟她们啰唆,迳自躺下,背着身子闭起双眼。
见小姐如此,喜儿与乐子皆知晓她这个话题已结束,别再提起;若再提起,后果自行负责。
摇摇头,跟在小姐身边服侍多年的她们,非常了解小姐的性子,她向来说一不二,脾气坏且固执,任何人也别想改变她既定的主意。
看来今晚的唐聿注定得吃一番苦头,就算她们有胆请老爷出面,也说服不了这脾气固执的小姐。唉!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唐护卫自求多福,谁教他不理会她们先前给予的警告呢! 夜不能枕,就算爬上了床强逼自己闭紧双眼,苗翠滟依旧无法入睡。
"算了!"一声无奈的轻叹,她索性爬起身子,打算到隔壁书房找些书籍来打发时间,顺便试试看这妙方是否能助她安眠。
穿着素净的亵衣,她下床步向房门,门一拉,一股强劲的冷风直扑而来,她猛打哆嗦,寒毛竖起。
"天寒露冻,还是再披件衣服较妥。"一番泊言自语,苗翠滟随即转身走回屏风,拿起先前挂在上头的外衣往身上随意一披,仗着对翠竹楼环境的熟悉,她末带任何灯笼,直接跨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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