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平平明明武功妖力都高强,为何会教聂扶风给擒住?若是他不把我弄昏,也许我能助他一臂之力,我恨死他每次什么都一个人一肩扛下!”元绿袖又气又恼的低吼,“太可恶了!他……”
令她难过的是自己的不受信任,假若平抒衡肯好好跟她说,而不是先做了再说,她会很感激他。他总说为自己着想,可却忽略了她的心意、她的想法……
元绿袖紧闭眼,硬是将溢出的泪挤回去。不能哭,她得救平平走,哭泣无济于事。
一股恶寒袭来,让元绿袖突地噤声,顿住脚步,全心感受恶意递来的方向,但一个分神,即断去线索。
“袖丫头,你瞧那儿!”貂儿在元绿袖耳边说着话,但它的话语听在旁人耳内不过是没有意思的叫声。
元绿袖顺着貂儿要她看的方向望去,只见大片的黑气笼罩在皇城上方。此刻他们走在往城西宣武门的路上,欲往廉王府去,那大片的黑气较在洛阳见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更让已解开封印、道行浅薄的元绿袖明显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貂儿,你不会难过吗?”元绿袖头晕目眩,冷汗涔涔地靠着墙,气虚地问。
“我道行没你的深,才三百年,且我又是以原形示人,只觉气闷。”貂儿柔软的掌心碰碰元绿袖的额角。“你还好吧?”
“不好。”元绿袖没想到有无封印对那黑气的反应差异如此之大,再这样下去,别说平抒衡,连廉王的面她也别想见着。
“袖丫头,你怎么了?别倒啊……别倒……”貂儿的声音自很远的地方传来,元绿袖有些讶异于貂儿的远离,伸手想捉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捉不到。
好难过……平平……
“袖丫头!”貂儿的尖叫又远又小,它的呼唤传不到元绿袖耳里。
“姑娘,你还好吧?”一道温柔若水的男声穿透元绿袖混饨不明的脑海,平息她体内的狂肆骚乱。
“多谢兄台,在下很好……”元绿袖右手一捉,才发觉自己的手教人有力的扶持住。“你……”
“抱歉,在下见姑护你无法站稳,才会出手相扶。”男子柔和的声音抚慰了她难安的心绪,“你能自个儿站稳吗?”
“我……我不确定。”元绿袖坦承以对,她才刚适应自己,解了封印又得回妖力,历经长途的跋涉,再加上那黑气的侵袭,她体力已告罄。
“袖丫头……”貂儿满是惧意的声音响起,它偎在元绿袖的肩膀,不住地发颤。“袖……袖丫头……你……咱……咱们快……快些离……离开……好不好?”
“咦?貂会说人话?”男子惊奇的问话让元绿袖脸色一变,警意四起,甩开男子的扶持,略提剑,严阵以对。
“你是何人?竟能听见貂儿说话?”若非她现下是蒙着眼,而此人周身展现蓝色光晕,她的戒心不会如此轻易放下,可他听得见貂儿说话,若是普通人类是绝无可能的。
“袖丫头……我好怕……”貂儿被那人吓到腿软,又因修行不够,压根儿逃不走。
“貂儿,乖,稍安勿躁。”元绿袖安抚貂儿,却在听闻男子姓名后,杀意大起。
“小生姓聂,名扶风,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能听见貂说话。”聂扶风发现他一报上名姓时,元绿袖的脸色立刻由白转青再转红,
眼前一花,银芒锐锐地朝他袭来。含光剑劈风历厉,他竟只见剑芒不见剑身,堪堪躲过她的莫名攻击。“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动刀舞剑?”
“还有什么话好说?若不是你捉了平平,我们早在长白山长相厮守,对你这凶手何需要好说?!”元绿袖攻势凌厉,却怎么也削不到聂扶风的衣角。
“轰隆”一声雷响,滂沱的大雨直下,路上行人纷纷走进,雨势将元绿袖的攻击力减弱,亦打乱了她辩识聂扶风方位的感应力。
“姑娘,在下不明你所说的话,但雨势如此之大,你的身子不舒服,咱们暂且别打,待雨停,你身体康复,在下必定站在你面前让你砍。”聂扶风温和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
元绿袖捉紧剑。“你发神经啊!谁知道你会不会趁隙逃走?你若真有心,就该带我去救平平!”
“在下不知平平是何人啊!”聂扶风含冤莫白的说。
“平平就是你在长白山捉的狴犴!”元绿袖受不了了,她扯下蒙眼巾,露出一双蓝眸,紧盯着离她不远的聂扶风,只见他仍是一身儒服,但狂戾残虐之气尽失,那日她见着的血红亦教蓝晕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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