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看他早就落跑,根本不会回来了。”喜雀还在旁边泼冷水,让她的挫折感更大。“小姐……”
白水滟忿忿的将茶杯“砰!”的放下,“你让我耳根子清静点行不行?”
“对不起,小姐。”喜雀的眼圈红了,“小姐,咱们逃走吧!逃得远远的,让老爷和大夫人都找不到,这样就不必嫁给那个色老头了。”
“咱们身上没有银子,也没有亲人可以投靠,能逃到哪里去?”白水滟眼眶热热的,喉头像有东西卡住,“你以为咱们两个弱女子在外头能活多久?要是真有办法,我早在几年前就逃离这个家了,还用等到现在?”
喜雀频频拭泪,“奴婢错了。”
“司徒狂鹰是咱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他不来,我真的无法可想,可是,我又不愿重蹈娘过去走的路,成为别人的姨太太,只等着被人冷落、忘怀、遗弃,我不相信我的命也是这样。”她颤声的说。
“小姐,你不要哭,都是奴婢不好,不该惹你伤心。”
白水滟手上掐着绢帕,姣美的丽容上布满泪痕,“如果他不来,我只有死,才能摆脱这不堪的命运。”
“不要哇!小姐,你死了,那奴婢该怎么办?”喜雀声泪俱下的哭喊着,“奴婢也跟小姐一起去好了。”
“别说傻话了,咱们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能放弃。”她泪眼汪汪但很坚定的说。???
他没有回来。
再过几个时辰,徐家的花轿就要来接人了,他还是没有出现,这段日子夜夜烧香祝祷也是枉然,司徒狂鹰终究还是食言了。
“小姐,这是大夫人命人送来的凤冠、霞帔。”喜雀捧着东西进房,见她愁眉深锁,心里也很难受。“小姐,也许司徒大爷有事耽搁,来不及赶回来。”
白水滟露出苦笑,“别说了,也许我命该如此,怨不得谁。”
“小姐……”
“外头的情形怎么样?”
说到这个,喜雀就有满腹的牢骚,“小姐嫁给人家当七姨太,大小姐和二小姐可开心了,还在背后嘲笑咱们,说的话可难听了,奴婢听了真是恨不得撕了她们的嘴,替小姐出出气。”
“各人有各人的命,没有必要这么做。”她看看外头黯沉的天色,“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想小憩一下,你也下去休息。”
喜雀不敢再打扰她,默默的退出去。
看着摆在桌上的凤冠、霞帔,她的心却是空空洞洞的,别说半点喜悦之情,她只觉自己的未来是一片黑暗。
白水滟倚在床柱旁,两眼怔忡的望着窗外,直到天色渐明。
公鸡啼了。
鞭炮声噼哩啪啦的响了。
睡过头的喜雀冲进绣房内,“小姐,对不起,我马上帮你……呃!你已经穿好了?”全身红衣的白水滟美艳得不可方物,她不禁感叹,“小姐,你真的好美喔!可是为什么偏偏命这么坏?”她自嘲的笑了笑,“花轿应该来了,帮我盖上红头巾。”
“是,小姐。”
喜雀有些纳闷白水滟的平静,虽然觉得怪怪的,可是,她也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
在大厅里拜别了她爹和白夫人,身材圆滚滚的喜娘笑嘻嘻的接新娘子上花轿。
白玉虹和白玉蝉两姐妹在门口目送花轿走远,脸上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终于把碍眼的人赶出门去了,妾生的孩子就是注定要当人家的姨太太,这是命,谁也改变不了,你说对不对?”
“大姐说的对,像咱们出身高贵,才是当元配的命,那贱丫头哪能跟咱们比?”白玉蝉昂起下巴,两颊高耸的颧更加明显。“下回就轮到我们出嫁了,可得要娘物色一门好亲事,才不要像水滟这样寒酸的嫁出去,多丢人啊!”
白玉虹笑得花枝乱颤,“没错,换作是我,早就上吊算了。”
“哈哈……”姐妹俩难得有默契,相偕回屋里去。
两名家丁拿着竹扫帚出来清扫门口的鞭炮屑,看热闹的群众也相继散去。
这时,有两名头戴斗笠的男子行踪诡异的来到白府门口,见到大门上贴着一对“喜”字,还嗅到空气中浓烈的烟硝味。“大爷,我们似乎来晚了。”屈奔雷小声的说。
司徒狂鹰从斗笠的缝隙中打量眼前的景象,眉头皱起仿如一座小山,因为,怕露出行藏,再度成为官府围捕的目标,所以一路上不敢过于招摇,这才延误了预定的时间,想不到还是迟了一步。
“去问问看花轿走多久了?”他说。
屈奔雷忙不迭的询问打扫的家丁,没多久就回来覆命。“听说才走不到半个时辰,大爷,咱们要追上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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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狂鹰
白水滟
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