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好熟悉的名字!"'李家堡'的李昱?"
"不错。不过,这件事是李昱一手策划,李老爹一直被蒙在鼓里。"
"是为了什么让他夺人性命?"那个有张好看笑脸的大哥哥?兰冰握紧拳头,柔软的掌心深烙出指痕来。
"姑……姑娘,你别动气!小……小心刀剑无眼!好……好像是……为了张什么……藏宝图的!"杨雄此刻脸色比嘴下的胡须还苍白。
藏宝图……
"爹!这是什么?"
"乖女儿!别小看这张纸!这里头可藏有无尽的金银财宝呢!"
那么多条人命!真的就为了一张破旧的纸?
"他得为这一切付出代价!"兰冰恨恨地咬牙切齿,放开吓得双腿发软的杨雄,带着一脸决心转身离开。
"姑娘,李昱九年前就已经死了,是让那带把大刀的男人给……杀了的。""杀了的"三字不知不觉变成了喃喃自语,因为那对忽然间射向他的目光实在太吓人了!
当年是那个男人要他将李昱的尸体送回"李家堡",并向李老爷供出所有的一切。杨雄后悔了!眼前女人的神情岂只是要他项上人头而已,仿佛恨不得将他给干刀万剐。
兰冰原本肃杀的神色突然转为一片木然,嘴里喃喃丢下了一句:"死了?"然后脚步变得迟疑地离开他的视线。松了口大气的杨雄,再也受不住跌坐在推车的车轮旁。
今儿个由君子楼传出的是一首首轻快的曲子。
"妙极了!该赏一杯!"
"谢庄主!"受宠若惊的婢女慌忙起身,如获至宝殷地接进主人递上前的酒,眼底尽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与爱慕,忍不住匆匆看了主人线条刚毅的侧脸一眼。
冷玉尘已将脸转向一旁伺候着的柳满堂。"柳总管,你也喝一杯吧!"
"是——老仆自己来就行了!庄主?"
"何须这般客套!来!"
仿佛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般,柳满堂一时哑口无言的瞪着塞进自己手里的酒杯。
"哈……放心,酒里没下毒!柳总管。"
"庄主真爱说笑。"难得的,柳满堂也会面红耳赤。
君子楼外,一条蓝色身影匆匆进入楼内,先碰上驻守于前头的柳满堂。
"怎么只有你?四护法。"
"棉被是整齐的!我问过下人,没人见过兰姑娘。"
"兰姑娘昨晚没有回庄?"仍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显然是如此!大护法。"
"马厩呢?"
"亦不见'弄月'。"斜下的浓眉轻塞起。"此事是不是该让庄主知道?"
"嗯……"柳满皇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转身准备进入。门在他眼前被拉开了。看了胞弟一眼,柳总管沉默的退到一旁。
"不必,我都听见了。"冷玉尘锐利的目光放于谢飞絮身上。"四护法,吩咐下去,要仆役备好马。"
"是!"
"庄主,属下——"柳满皇才开口。
"我一个人去。"冷玉尘抬起的手制止了他往下要说的话。"你留在山庄,打点明天回圣殿的事宜。"
"是。"柳满皇不再有二言了。
一夜未归?冷玉尘利眸一闪,也只有他清楚在哪能找到她!而那个地方离这并不远。
竹屋矗立于湖的中央,内部格局并不大。
纵马之人在目标进入视线内时,放慢了速度。冷玉尘远远的便已瞧见那被拴于树下的牧马,双眸微微眯起,面无表情的驱马朝竹屋接近。高兴于见到自己的兄长,"雾月"仰鼻喷息地发出欣喜的嘶鸣,并踢动脚步。冷玉尘安抚地拍了拍它,并将"火宵"留在妹妹身旁。
蓝色匾额上的白漆早已剥落殆尽,几乎无法分辨出它原有的字体——"芙蓉居"。水芙蓉——她是降龙堡堡主胡雕红颜薄命的爱妻,顾名思义,此芙蓉居乃是胡堡主为思念爱妻而建的。不过冷玉尘对这竹屋的认识也仅止于芙蓉居三字罢了!
对他而言,在他手里复活的"兰冰"是个全新的生命个体,她的过去他毋需去追究、也不想去了解!满覆尘埃的地面有排凌乱的足迹,一只丑恶的黑色蜘蛛横行其上。冷玉尘由指间弹出一道气功,啪的一声,小家伙已血肉模糊的粘在木板上。
冷玉尘矮身闪过垂危的门扇,来到了屋后,在拱桥上看见了他要找的人。他轻蹙眉,那背影显得十付落寞。她就那样蜷缩在桥栏边度过一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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