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无关紧要了。」
天儿、心脏忽地漏跳半拍,她追上去,「小姐的意思是──」
「昨个儿午后我打从书房门口经过,『不小心』听到了少主与右护法的谈话,
谈话的內容好像是说──」西门少钰瞄了紧跟身侧的傢伙一眼,继续道:「再过段
时日……会还你自由,屆时,去或留皆由你自个儿決定,所以——」又瞄他一眼,
「勸你别再为此事大费周章,要不弄得适得其反,反倒出不了宫,到时别怪我事先
没提醒你!再说,少主性情反覆无常,惹火了他,想他哪天高兴再放人,那真是遥
遥无期,不知何日。」言下之意提醒天儿,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宫的。
不过,天儿此时已无心多想。她上前挡住西门少钰的去路。「此话当真?」欣
喜的眼神犹带疑心。
西门少钰看了一脸喜色的天儿一眼,繞过天儿。「当然『当真』,不过——可
委屈了小姐我。想想,身侧好不容易有位足以『匹配』的小个,现在大哥说要放人
——」歇脚,西门少钰佯裝懊恼地盯着天儿,「你说,这往后我上哪去寻得像你这
么一位在『身高』上与我如此『相配』的随从?所以啊,我『真』该勸大哥打消放
人的念头才对──」
哎呀!这丫头真是可恶极了!竟喜欢拿人家的短处来凸显自己,难怪她老要自
己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她身侧,原是想藉此来满足她的虛榮心。
先将不满丟至一旁,天儿的心里有个疑惑,她侧望着西门少钰粉嫩精致的脸蛋。
「钰儿小姐为何告知天儿此事?」納闷的天儿心想,她是不可能如此好心,平
白无故将消息事先透露,让自己知情,这不像她平常惯有的作风——难不成又是她
整人的计谋,让自己信以为真,空欢喜一场,屆时,她乐得躲在一旁捧腹大笑?!
嗯——后头的可能性倒比较像这丫头的个性。天儿几乎可断定自己的猜测是八
九不离十。但是,西门少钰接下来说的话,却令她错愕地睁大眼睛。
「事先告诉你知情,是想在少主问你去、留的时候,心里先有个准备,」西门
少钰故意地叹口气,「唉!不知怎地,我是愈来愈习惯有你的陪伴,若你这一走,
还真令人不捨,而且──」瞄他一眼,「全身雪白的马儿在这可真是罕见,让人见
了不免想将它占为己有呢!还有,那把挂在『琰宫』壁上,綴满珠饰的宝剑——哎
呀,真是令人爱不释手啊!你也知晓,大哥向来疼我,只要我开口,必是有求必应!所以——天儿,你得『想清楚』再『好好』回答哦!」
天儿终于明白她何以如此「好心」告知自己这些了。原来她是拐着弯子威胁自
己,倘若选择离去的话,马和剑就别想一起带出宫!不,更明确的说法应是——就
算西门少昊愿意放她走,眼前这丫头却未必答应!
如此道来,自己还不是走不成?难不成真要在此老死一生?不行、不行!自己
还是照原定计划,将剑偷回,带着「云」连夜逃出宫。
***
子夜时分,夜闌人静,琉璃宫除了几个要口有卫兵们固定地来回巡视站哨外,
四周一片寂寥。远处几盞「玥石」所透射出的光线,在辽广的前庭产生处处令人生
畏的黑影,使它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息中。
迎风摇曳的枝叶沙沙作响,清澈的湖面倒映出它们摆动的舞姿。一阵狂风吹来
,摇摆的树枝彷若魔鬼般,在阴暗之处张牙舞爪着它验人的魔爪,静待着猎物的无
知踏入,而将他吞噬进黑暗的世界里。
黑暗中,娇小的身影低着身,缓缓地朝湖面的拱桥接近中。
天儿握在手里的黑布罩上了桥头两端的「玥石」,瞬间,湖面只剩下由远处透
射过来的隐约光线。
藉着微光,她俯身低首,躡手躡脚地爬上拱桥。桥的另一头正是直达「琰宫」
的方向,天儿打算先将剑「取」回,再回马廄带「云」出来。
趁着马房的小廝与值守宫门的禁卫们早让自己用酒灌得不省人事、呼呼大睡之
际,天儿加紧脚步,把內心隐隐传来的不祥之感先丟置一旁。
她弯腰半走半爬地上桥,一对机警的眼睛不忘时时警戒的投向右侧方,佇立在
前廊石阶两旁的侍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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