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这儿玩几天罢了。”庞夏雪冷睨她一眼,“而且我既不是色妓,也不是舞娘,不需要与你一般长住在将军府里,以色事人,等着将军宠召。如果你是来勾引大将军,妄想当将军夫人,那么我告诉你,你一点都不够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以为将军真的会娶一个青楼女子当正室吗?他只是跟你玩玩罢了!”庞夏雪愈言愈厉,故意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让她难堪,以断了她的期望。
哼!也只有秦晤歌这种身份低贱的女人,才会以这种姿态进入将军府。
秦晤歌闻言一凛,“以色事人”四个字椎人她的
心,难抑的酸涩从心底窜上了喉头,再漫人眼鼻,热辣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只是这样而已吗?
若真如她所言,那她不就永远等不到将军喜欢她的那一天了?那她要怎么让将军帮她报杀父之仇呢?秦晤歌黛眉紧蹙,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将军只将她视为暖床的侍寝,可随时异处、随便搁置……甚至是遗弃?
抚着胸前润玉,秦晤歌噙泪瞅着眼前的美艳女子:“将军不会这样待我。”
“喔?是吗?”庞夏雪瞪着那天将军亲手为她佩戴的碧玉,冷嘲道:“你以为一块玉石能代表什么?”她要击碎秦晤歌所有的希望,即使只有一点点,她都不容许。
心一揪,手中的莹玉几乎嵌进掌心里。眼前这女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不,她不能被击倒,她还有深仇大恨等着要报,而将军正是她们姐妹俩的希望之一。
秦晤歌昂起丽颜。“将军如何待我,与姑娘无
关,而我如何对待将军,更与姑娘无关。姑娘相赠之礼,晤歌实承受不起,请姑娘收回。”
听到秦晤歌这样的回答,庞夏雪凌人的气势在瞬间退去。秦晤歌的漠视让庞夏雪早已存在的敌意更加浓烈。秦晤歌若小看她,那她就错估了,她不会让秦晤歌得逞,不会让范飙尘有任何爱上她的可能。
“相赠之物要扔、要毁都随便你,那东西我已经不要了。”临走前庞夏雪绷紧怒颜,冷冽道:“将军府不容你撒野,你秦晤歌最好记住这一点。”话一说完即拂袖忿忿而去。
见小姐气恼离去,春梅狐假虎威地在临走之际再数落秦晤歌几句。
“你别以为将军现在喜欢你,你就可以耀武扬威,在将军府里再怎么排都轮不到你撒野。现在将军喜欢你也只是一时的,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有一天会飞上枝头做凤凰。”
瞧见秦晤歌脸色苍白的样子,春梅露出胜利的笑靥。
而秦晤歌听到这番话仿佛又见到了生机。原本
忧心忡忡的脸庞倏地绽出光亮。只要将军喜欢她就行,那么她就可以央求他为她杀了庞世尊那狗贼以报不共戴天之仇。
秦晤歌在心里一直盘念着——现在只要让将军愈来愈喜欢她就可以了,等到时机成熟,她会告诉将军一切,然后请他帮助她。
一步出秦晤歌的闺房,庞夏雪即摆出十分不耐的神情,姣好的面容因盛怒而扭曲着。
“二小姐,那秦晤歌真不识好歹,小姐送她东西,她竟敢不要,真是不知好歹。”春梅数落完秦晤歌后,随即跟上主子凑近她身旁骂道。
庞夏雪瞥了眼身后的房间。
春梅为主子出气,自顾自地说着:“我一想到她的样子就讨厌,长得纤纤细细的,好像风一吹就倒似的。她以为巴着将军就有荣华富贵可得?哼!简直是痴人说梦!”
春梅朝门轻哼一声,继续道:“她一定是有企图才来接近大将军的,不承认也就罢,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真是不要脸。”她稍稍顿了顿,喘了
口气。
“她这么不要脸,分明是有意与小姐互别苗头。”春梅拼命在一旁煽风点火、加油添醋,“事实上根本没得比,她连小姐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小姐,那……我们要怎么对付她?”春梅兴致勃勃。
“别再说了。”庞夏雪现下不想再提到她。
春梅兴头被压下,低首不甘地嗫嚅道:“是……”
庞夏雪双眼进射出狠毒的眸光,不管秦晤歌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她都不会让她好好地在将军府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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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到飙尘将军府游玩的庞夏雪对范飙尘的生活作息已然熟悉,推测此刻他应该在书房研读兵书技法,于是庞夏雪体贴地为范飙尘沏一壶上好的醒脑茶,轻叩他的书房门。
范飙尘锐利的乌眸没离开过书册,应了声后,庞夏雪熟稔地推门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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