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龙(18)

2025-10-08 评论


“阿弥陀佛!”静德方丈慨叹地说着。“想不到他已有人的真性情了,髻玉,他并不想再害你,你就该明白他的用心,接受他的好意才对,不可再执意想结这段孽缘啊!”

髻玉摇头,泪水不能遏止地落下来,她有很多事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见到蛰龙(18)会那般的狂喜,见他离开又是那般的心痛,思绪仓皇无助,眼泪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干。

东方出现一抹鱼肚白,髻玉听见身后传来父母亲急切的呼唤声。“髻玉,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髻玉垂下眼睫,偏过了身子,悄悄把痛楚的情绪藏了起来,父母亲若得知她放走了蛰龙(18),甚至更不为人知的秘密时,该会受到多大的惊吓?

“爹、娘,咱们快离开这里好吗?”髻玉的眼神闪躲着。

陆夫人没有忽略女儿哽塞艰涩的语音,忙捧起她的脸端详看,急问:“发生什么事了?哭过了是吗?”

“没什么!”髻玉勉强笑了笑,借口说。“想到前路茫茫,心里忐忑不安而已,娘别多心了!”

陆至言注意到佛像座下的那口方井,压低声音问:“方丈所说的千年银蟒,便是镇在那口井中吗?”

“正是。”静德瞥了髻玉一眼,不动声色。

陆夫人挽住髻玉,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陆至言反倒极感兴趣似的,朝那口方井走了过去。

“爹,别过去!”髻玉惊呼一声。

陆至言不明所以,只以为是髻玉担心他的安危,转头问静德。“既然千年银蟒已被镇住,应该伤不了人吧!”

静德沉吟地说:“佛像已经开始龟裂,能否再镇得住银蟒已是未知之数,施主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那还不快想办法,否则让那东西逃出来岂不是危害人间吗?”陆夫人的反应异常激烈。

髻玉紧咬着下唇,脸色阴晴不定。

静德苦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以前有高僧能降伏银蟒,日后必然也会有降伏得了他的高人,不必担忧得太早,我去准备些粥,你们用完后就尽早离开吧!”

陆至言望了静德一眼,虽满怀离别愁绪,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髻玉若有所思地看着静德踏入内殿的背影,蛰龙(18)走后,他亦解脱了吗?

彤云寺是不是将继续颓废下去?

静德是不是会飘然远走?

而蛰龙(18),又将会到哪里去?

她的未来又将如何?白天的阳光炽烈,令蛰龙(18)的胸前有如火烧一般难受,他选上一棵浓密的大树,躲在枝叶间昏睡,颈背上的伤闷闷胀痛着,只要他一运气,伤口就有如万箭穿心,痛得要发狂。

终于捱到日落,才从树上轻轻跃下,极目四望,除了华山上的冷湖,他自知无处可去了。

走在山林清幽,树影婆娑的林荫大道上,蛰龙(18)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试图不去追忆与木云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唯恐自己会无法抗拒的回头,去找神似木云的那个陆髻玉,他想起木云曾经问过他的话——“你会另寻少女带回山陪伴吗?”

当时他回答“或许会”,但是现在,他却绝不敢再动同样的念头了!

他很懊悔与人接触,也很后悔将木云带上山,更后悔了解人的感情,把自己弄得苦恼不堪,万分焦躁,如果他早知会有这结果,绝对不会愿意让自己深陷其中。

忽然间,他听见人声鼎沸,自远处传来,喧嚣声中透着一股杀气。

他迟疑着,不知该不该上前一探究竟,突然一阵饱受惊吓、大叫“救命”的声音朝他心上狠狠一扯,终于将他扯了过去。

一场浩劫刚过,烟尘仍在林中飞扬,尚未止息,在翻倒的空马车旁有两具一男一女的尸体倒卧在血泊中,他皱了皱眉,转身想走,忽然瞥见血泊中的男人尚有一丝气息,双手抖动着,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蛰龙(18)在浴血的男人身旁蹲下来,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孔,正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喃喃地、反覆地说着两个字。“髻……玉……髻……玉……”

不多久,染血的男人将头一偏,圆睁着眼睛死了!

蛰龙(18)在心里将男人所说的两个字默默覆诵了几遍,陡然之间惊跳了起来,是她吗?陆髻玉吗?

他感到一阵慌乱,心随意转,瞬间拔足追了上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遭遇不测!

他忍着颈背上的痛,运气在林间飞窜而过,纷乱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不消多久便已追上了。

前方烟尘滚滚,看得出是一群杀气腾腾的盗贼,蛰龙(18)定睛望去,当一看见陆髻玉全身被绳索捆绑着,正被为首的盗匪抱在怀中时,顿时怒火中烧,腾空跃起,朝前翻了几滚,稳稳地落在盗贼正前方,硬生生将他们拦住,马儿突然受惊,发出一声长啸,前蹄高高扬了起来。盗匪一手抱着髻玉,另一手无力控制马缰,只听得大叫一声,便从马上栽倒在地,蛰龙(18)转瞬间已飞扑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在髻玉坠地前将她纳入怀里,同时往后跃开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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