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刀大会不只有鄂多里族人,甚至连忽刺温族人和海西人也来了不少一流刀手,都想打败鄂楚桑之后,借由联姻能使两族人结盟,然后一举并吞最弱的另一族人,可惜,三族人中都没人有本事娶得了鄂楚桑!
鄂楚桑十足心高气傲,总以为天下恐怕没有一个能打得赢她的男人,她绝对没想到,自从那天从雪原狼狈奔回鄂多里城之后,信心就大大动摇了。
在这么寒冷的冬天午睡,鄂楚桑竟睡出一身汗来。
她从噩梦中惊醒,仍因饱受惊吓而喘息不定。
梦中,她站在白衣男子面前,两人对峙着,突然间,白衣男子举起弯刀,朝她头上砍了下来。
她一惊而醒,这个梦境对她来说太可怕也大不祥了,从来没有人能躲过她手中的弯刀,而如今,那个白衣男子不只躲得过,甚至还有本事从她手中夺下刀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翻身下床,在屋中来回踱步,若不想办法将弯刀取回来,一旦让城中的人知道,岂不是颜面尽扫,被人讥笑了。
女婢在帘外唤了声,打断她的思绪。
“桑姑娘,城主要你到前厅见一位贵客。”
鄂楚桑蹙着眉,只要是提到“贵客”两个字,绝对是关内派来的明朝人,说不定又是明朝天子派人赏赐些什么东西来了。
她一进大厅,见到满厅摆放着许许多多的金银丝绢,绫罗绸缎,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偏偏她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
一脸大胡子的城主雍顺一看见宝贝女儿出来,忙不迭地喊,“桑儿,快过来见见这位洪承全总兵大人。”
这位总兵大人一见到鄂楚桑,简直惊为天人,目不转瞬地盯着她绝艳的脸庞,呆似木鸡。
鄂楚桑一脸冰霜,不屑地朝这位年轻的总兵大人点了点头,心里冷哼着,这个男人若不是大明皇朝的总兵大人,她早就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喂狗了。
“洪大人——”雍顺连唤了几声,才将魂飞天外的洪承全唤回来,“这是小女鄂楚桑,自幼便跟着男子骑马射箭,比不得温柔美貌的汉家姑娘,让您见笑了!”
“不、不、不!城主太客气了,我想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任何女子可以比得上姑娘的美丽。”
洪承全十足着迷的表情看得雍顺大乐,鄂楚桑却冷笑了两声,她非常看不惯父亲情愿当明朝的属国,年年到北京皇宫进贡,一旦得到明朝的赏赐,便觉得万分荣耀,总拿着赏赐的物件四处夸耀不休,偏要惹得西边的海西人和东边的忽刺温人妒嫉为止。
鄂楚桑十分憎厌明朝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嘴脸,忍不住就想挫挫他的锐气。
“百里,”她挥手叫来女婢,吩咐道。“去把阿都带来!”
“是!”
名叫百里的女婢不一会儿便领来一只小白猴,鄂楚桑将小白猴抱在怀中,挑衅地问洪承全。“听说关内物产富饶,奇珍异兽甚多,不知道有没有比阿都更珍奇的呢?”
洪承全见那小白猴也觉得相当稀罕,满脸陪笑道:“姑娘的小白猴的确世间少有,我除了亲眼见过白狐以外,还不曾见过比这只小白猴更稀奇的了。”
“是吗?”鄂楚桑勾起唇角一笑,说。“白狐我倒有两只,想不到关内也不过如此而已。”
洪承全的脸色微微一僵,雍顺急忙代他解围,责备起鄂楚桑。
“桑儿,不可如此无礼,天朝所赏赐的这些金银丝绢、绫罗绸缎,这般精雕细琢的巧思,都是咱们这里做不出来的呀!”
“但凡一件东西多了,便不稀罕,若和阿都一样的白猴子多了,阿都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鄂楚桑一面逗弄着小白猴,一面反唇相稽。
洪承全干笑了两声,倒有些被鄂楚桑激了起来,他灵机一动,淡淡地说:“关内……除了有个流传甚广的传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噢,”雍顺的好奇心被桃了起来,连忙问,“什么传说?”
“陕西的华山之上,有一条成精的银白色巨蟒,据说唐朝开元年间曾幻化成俊美男子的榜样,吸取年轻少女的精气,后来,遭一名高僧收伏在彤云寺,十八年后不知何故脱逃,从此各地都流传着不少银蟒现身的传说,据说每到盛暑酷夏最易见到银蟒的踪迹。”
“真的吗?”鄂楚桑嗤地一笑,说。“不过只是传说罢了,能有什么特别。”
洪承全正色道:“这个传说干真万确,因为银蟒最后一次现形是在八十年前,我爷爷亲眼目睹的,当年他仅有十岁,后来实在因为太震撼了,还将银蟒的身形绘下来,如今那画已是我洪家家传之宝,一点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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