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喝下茶水,铁菁菁已变了脸色。当真是乱了,错了这回,傲凡哥定再也容不下她!她一口接一口地饮下苦酒,却苦不过心中的痛。千算万算,就是敌不过上天的捉弄!
过没多久,苏语凝突然觉得身上忽冷忽热、浑身轻颤。
“语儿,你怎么了?”祖傲凡讶异的扶住她抖颤不停的身子,立时,他怒目望向铁菁菁。
“你对语儿做了什么?”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她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傲……傲凡……”
“语儿,你怎么样?”他着急的低问,随即看向铁菁菁。
“菁菁!”祖傲凡怒斥。
“你知道吗?傲凡哥这壶茶原是特地为你准备的,是你最爱的冬雪之茶。”她笑得既苦、又痴。“我从小就爱你,唯一的心愿就是当你的新娘子,但是她出现了,你把所有的关爱都留给了她。傲凡哥,你教我怎能不怨、不恨?”
痴心十数载,竟换得真心碎裂,如何教人甘心?
须臾间,苏语凝抖颤得更厉害,身上也莫名的燥热难耐,她惊慌的更往祖傲凡怀里偎去。
祖傲凡也发现了她的异状,某种了悟在他眼里闪烁,他再度怒目射向罪魁祸首。
“菁菁,你究竟在茶里放了什么?”
“放心,只要找个男人陪她一夜,自然什么事也没有。”铁菁菁撤下令人不忍苛责的脆弱,是该醒了,有了今夜一事,祖傲凡断然不会再饶她了。
“你……”竟然真的是……“是……什么?”苏语凝困难的问。
“是无药可解的欢情粉,同时也是剧烈无比的毒药,只要三个时辰之内没有男人碰你,你这一生就完了。”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解说。
欢情粉亦是春药的一种,只不过它的药力不同于其他,除非阴阳交合,否则一旦过了三个时辰,中毒者不论男女,轻者一生失了观情之乐,重则会七孔流血而亡。
苏语凝虽是深闺千金,却自书中看过对此种药物之解释,她猛然一把推开祖傲凡,未待立稳身子,随即颠簸的疾步往淩立居奔去;来不及掩饰的绝望神情却在转首间落入祖傲凡的眼里。
他心中一凛,不怒而威的冷眸扫过铁菁菁,她吓得连退两步。
“悲晨!”声音不高不低,悲晨应声而现。祖傲凡冷峻的面容没有冲天之怒亦无丝毫情分,没有任何人猜测得出他此刻的情绪。“将铁菁菁押入大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入探视!”
祖傲凡淩厉的眼神中瞬间染上狂怒,下完命令,他立刻转身施展绝顶轻功往淩立居而去。
一入淩立居,就见合生不明所以的紧守在房门口。见教主前来,她暗暗松了口气,赶紧迎身上前。
“教主。”
“合生,语儿呢?”祖傲凡焦心地问道。
“苏姑娘不知何因匆匆奔回来后就阖上房门,只说她没事,要合生不要去打扰她。”合生一脸莫名,明明有事却说没事,但她亦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幸好教主来了,这事还是交给教主吧。
瞧语儿那副模样,分明已知自己身上中的是什么毒,却倔强的跑回房里,语儿呀语儿,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熬过三个时辰吗?他在心中一叹,若语儿以为他能眼见她受此折磨,甚至因此而亡,那她就错了。
“合生,今晚不用你了,你先离开吧!”
“是。”合生虽不明所以,仍以服从为第一守则。
遣走合生,祖傲凡举步往房门走去。
他立于房门口,并没有敲门,只是低低地开口——“语儿,开门。”声音虽不大,但他确信里头的苏语凝可以听得明白。
“我没事……你走!”抑着身上的燥苦,苏语凝力持平稳。
“语儿,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开门。”经过这段时日,她仍是将他拒于心门之外吗?不,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卑微的向人求援,不论是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要他帮忙。她退向内室、紧靠着床柱,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要见他、不要他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
“你走!”她喘息着回答,咬破了下唇,熬过一波难耐。
“傲凡,我不想见你,你让我一个人……”
“语儿,”门外的他动怒了。“你再不开门,就我硬闯,你不会以为这区区的一扇门就拦得住我吧?”
“你走,傲凡,你让我保留一点自尊好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几乎是在求他了。
任何的难堪与屈辱她都能忍受,唯独不要在他面前露出软弱。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她不愿深究,强抑在眼里的泪水就是不愿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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