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早晚她都要接受这个事实,你们就勇敢点吧!”这霍初趣不过几岁,说起话来倒是顶豁达的。
瞧这霍初趣是“豁出去”了,但旁人可没胆豁出去,至少柳梦蝉的手就惊怕得握不牢他的衣服。“唉!行行好,霍弟,你快点儿套好衣裳,我娘好凶的,她——”
“来不及了!”梦寒突然绝望地大吼,门外,柳夫人已经失去耐性地撞开门,同时柳梦寒灵光一闪,转身朝毫无功夫底子的姐姐击出一道掌风,刹那间只见柳梦蝉纤弱的身子受了这一掌,直直地扑进床上霍初趣赤裸的怀抱中!
柳夫人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情景——那可真是青天霹雳,向来乖巧的女儿竟然气喘吁吁地倒在赤身露体的霍初趣怀里,女儿的头发散乱,双眸惊恐。
而霍初趣下意识地搂住突然飞扑到他怀里的柳梦蝉的举动,更教柳夫人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柳梦寒突然跳出来叫道——
“姐,你还不快起来?!”他义愤填膺地指着柳梦蝉。“你想把娘气死啊?”
“啊?”柳梦蝉被吼得脑袋一阵昏眩,她一脸茫然。“娘……”
“你还有脸叫我。”夫人气呼呼破口大骂。“你竟敢……竟敢……”她运气就住霍初趣身上击出一掌,那霍初趣见状忙翻身闪过那一击,柳夫人怒不可遏连番向霍初趣出掌。“该死的浑小子,竟敢动我们家梦婵,该死!”柳梦寒见状慌乱地抱住母亲。
“娘,别打!姐会伤心的!娘——息怒啊!”他可真是推得干净极了!
柳梦寒抓住拚命窜逃的霍初趣将他推出门去,霍初趣识相地纵身一跃,翻上屋檐逃走了。
柳梦蝉见娘大发神功,又打又劈的,吓得一脸苍白立在床前,大气不敢吭一句。追丢了霍初趣,柳夫人转身火大地朝梦蝉而来。
“娘?”梦蝉直觉大事不妙,果然还没开口就被亲娘狠狠地甩了一记耳光。
“你竟敢做出这等有辱家门的丑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竟敢和那小子在房里乱来!“这事有多久了?”她厉声叱问。
多久?柳梦蝉茫然而无辜的抢着发烫的面颊,蓦地,她明白过来,她胆怯地低下脸,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她不希望弟弟的事爆发,可她又好怕娘生气。
“梦寒!”柳夫人转而怒瞪儿子。“你帮姐姐和那姓霍的胡来多久了?”
“娘……你原谅姐姐吧。”他哽咽地道。“姐姐只是一时糊涂!”
她一时糊涂?梦蝉瞪着弟弟,头痛的揉揉眼睛,这黑锅可背大了。
柳夫人哀声叹气。“梦蝉,娘平时是怎么告诫你的,一个女人家的清白是何等的重要,你怎么这么随便就……如果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还说得过去,但……他、他甚至比你小上三岁!你真是要把娘气死是不是?你——你平日很乖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笨的事?!你……”
“娘,您别气了,别伤了身子。”柳梦寒扶着娘坐下。
柳夫人伤心极了。“梦蝉,你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的跟列祖列宗忏悔,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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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柳府。
一弯新口月斜挂天际,夜空黑如墨,几点星光辉映……
“鹤哥,隐居麒麟山的庞辙严已经回了消息,看样子明日就差人护送寒儿动身。”
说话的是柳夫人,她对儿子有很高的期盼。
柳鹤沉默地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次拜托已经退隐江湖的严弟收寒儿为徒,全因多年前他欠我的一份恩情,但我知他极厌恶生人打扰他清静之地,只怕他虽答应了,心底却不快。”
“当年要不是庞辙严退隐江湖,你又岂可能凭着追星剑法拿下武林盟主之位?江湖局势多变,为了能让寒儿在年底的少年比武大赛上获胜,这事我们万不可等闲视之,鹤哥,这是为儿子好……”
主宅之后,穿过一片树林,烟雾弥漫间,孤独地矗立一座祠堂。
柳梦蝉一身橘衫,纤弱的身子跪在蒲团上,她的脚已经麻痹了,脸色苍白如纸,听着屋外沙沙作响诡异的竹子声,伴着身后那透窗而入的寒风,还有前方案上立着的一整排阴森的牌位,她恐惧地紧闭双眼,缩紧身子,心中念念有词……
“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保佑我……”千万别让她看到鬼呀!尤其是那种长头发、白衣服,喜欢半夜里爬来爬去的女鬼,天啊,千万别来吓她啊!
可惜,天不从人愿,隐约间她听见身后那扇木门被缓缓地咿呀推开,哇呀……不要啊,各位列祖列宗,别吓蝉儿啊,你们知道蝉儿向来最胆小的,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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