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鹰戏蝶(32)

2025-10-08 评论


丁邦看她竟被少夫人训得动都不敢动,连回嘴都不敢,不禁偷偷笑她。总算是一物克一物,再野的人可也有安分的时刻。

宁时鹰过来云淡风轻地转变了气氛。“好香!茶刺好啦?”

白衣蝶一见他立刻眉开眼笑。“怎么,你眉梢也沾了泥了?我替你擦掉……”

说着温柔地帮他拭去,又替他斟茶。

白芯心忍不住扮鬼脸。“可巧了,一见我就凶,一见他就笑——”

丁邦噗哧一声笑出来。

宁时鹰也笑了开来。

只有白衣蝶又羞又恼地瞪着白芯心又笑又骂。“早晚把你的舌头割掉——”

“宁、时、鹰!!”忽然破空一声凄厉传来。

院门闪进个披头散发、穷凶极恶的萧怡红。后头跟了一个丫环拚命拉住她劝。“小姐,不要啊!别冲动——”

原来萧怡红早已为着宁时鹰婚后,一连多日对她不理不睬而气了许久,今儿个又听下人说他为了白衣蝶要丁邦找铲子,亲自为她植花。气得她再也忍不住,所有委屈一并爆发,抓了桌上的剪子就冲了过来。

现在一见满院植好的玫瑰,她又妒又气的冲上去就铰了一朵又一朵。

丁邦忙上去抢她的剪子,众人也围了上来。她疯了似的谁也拉不住,仍是拚命铰花。白衣蝶眼见宁时鹰为她栽的花被残忍地铰去,心中一痛,想也没想即徒手去抢她的剪子。萧怡红怎么也没想到她敢徒手来抢,一不小心就划伤了她的手,皮开肉绽。

“衣蝶——”宁时鹰拉回她的手,瞬间摔了萧怡红两巴掌,叱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怡红瞪大双眸。“你打我?”她气得哭了,浑身发颤。“她自己要伸手过来,被伤了活该,你还打我?!”

宁时鹰忙着替白衣蝶止血,又骂怡红。“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别说打你,杀了你都可以——”他气坏了,话说得极重。

“你——”萧怡红扔下剪子,哭着奔出恒翠院,整颗心被他的话击碎。杏儿则疲累地追了出去。

宁时鹰扶着白衣蝶坐下,忙着看她的伤口,幸好未伤及筋骨。丁邦拿了止血粉来,白芯心忙着递手巾清理伤口。宁时鹰一边替她包扎一边忍不住责备。“你真是,不过是几朵花嘛!你竟连手都送上去给她铰——”

那对她而言,不只是几朵花的意义。她的手不痛,心倒痛了,看他辛苦了大半时辰种的花几乎全被铰了,她怎能不急?

她伤心地看着那落了一地的花朵。“可惜了那些花儿,我们才把它从山谷带过来,这会儿就被铰了死在这里。”

仿佛预言了什么不幸似的,她原先在云端的心瞬间跌了下来。

宁时鹰看她发愁的模样,起身将那些铰下的花朵一一拾了起来,再自衣襟内抽出那曾在街上见过的“鸳鸯劫”锦帕摊开,将花瓣一片片铺到帕上,收拢锦帕打了死结,笑着对衣蝶说:“你看,这不就成了香包?你可以带上一辈子了。”

他的话温暖她的心,白衣蝶拿着香包闻了闻,沁鼻的香味溢满四周。真服了他,这也想得出。

她忘了难过,高兴地说:“真是个香包了。对了,你怎么有这条锦帕?”她记得自己绣好这“鸳鸯劫”后就托人去卖了。

白芯心抢白。“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时鹰哥哥买了下来保存哪!”跟着把那日街上巧遇宁时鹰的过程说了一遍。

白衣蝶幸福得笑开了,看着宁时鹰宠溺地将她连人带花圈进怀里。

为着上回讨灵芝之事,宁夫人总算认清怡红那丫头的自私自利,自然她嫁过来后也懒得理她了。

萧怡红原是萧府的千金,说话做事任性妄为,而今在宁府除了服侍的下人外,没人理会她。再加上上回一时气愤,胡闹中铰到白衣蝶的手,自个儿也心虚了,于是沉默了好一阵。

一日复一日,好面子的她又不肯回萧府诉苦,真真是哑巴吃黄连了。她渐渐受不了烦闷,成日命杏儿同她上街逛去,又流连着几间酒楼。镇日把自己喝得糊涂,欺骗自己过得很好,不肯承认失败。

这日午后,她又在酒楼喝得发昏,抓了杏儿就摔她耳光。“打你这个贱货!”她将杏儿看成是白衣蝶。

杏儿忙哭叫。“小姐,你又醉了,我是杏儿啦!”

萧怡红定睛瞧瞧,知道自己又糊涂了,也不肯认错,只是厌烦一句。“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她,但你是我的下人,我把你当那姓白的打几下消心头恨,不行吗?你哭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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