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见宾客们是如何对她和武伟评头论足,称赞他们是如何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她也没听见父亲和武伟快乐的朗笑声,她什么都没听见……
“一拜天地!拜——”
荷儿及喜婆将她转过身,她木然的任由她们摆布,她们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二拜高堂!拜——”
房焰舲跪下,她的头让喜婆近乎粗鲁地强行往下压,但她心底仍是迷惘得很,甚至还事不关己似地神游太虚起来。
“夫妻交拜——”事情就要成定局了。迷蒙中,她以为自己坠落地狱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仅能软弱地缩在角落里。
“等一下!”一声叫喊打破迷雾,将她自幽暗的地狱中拉起,为她的生命注入一道阳光。
她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双耳所听见的。
“是你?!”房孤绝一眼就猜出来人的身分,毕竟武伟向他形容过樊泷的模样,他震惊地看着不该出现的人。樊泷不是死了吗?焰舲明明答应他要杀掉樊泷,为何现下樊泷会好端端的出现在此?
房孤绝实在不愿去想女儿已背叛他的事实,他瞪大眼看着樊泷及他身后的一群人,眼底忿恨地泛着杀气。
樊泷带着各大门派的人上门来,准是来寻他晦气的!
他终于明白为何各大门派的人马会迟到了,原来全是有备而来。背在背后的右手默默凝气,随时准备出掌。
“樊泷?!师父?!”武伟瞠大眼看着早该死掉的樊泷,以及巫山派的师父及师弟们,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难道事情有了变数?
听闻武伟喊出樊泷的名字,房焰舲再也顾不得自己是新娘的身分,迳自粗鲁地拉扯下覆面的红盖头,转身看向樊泷。
四目于空中复杂交会,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愁绪。
“多谢诸位赏脸前来参加小女的婚礼,请诸位入席,使婚礼得以继续进行。”房孤绝佯装不解樊泷及其他人的来意,好声招呼。
武伟没房孤绝来得镇定,他全身不住地抖啊抖的,担心东窗事发了,所以樊泷才会偕同师父、师弟们出现,他该如何是好?
“不必了!房孤绝,我们都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你无须再伪装了。”巫山派掌门沉不住气地大声嚷嚷。
“没错!”少林、崆峒、泰山、峨嵋等各派人马立即附和,刀剑亮晃晃地闪动着。他们全看过房孤绝的亲笔信函,看透他的野心,他还想装吗?!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其他宾客议论纷纷。
“巫掌门,房某不仅您何出此言?”房孤绝仍在装傻。
“我们接获少林无嗔方丈通知,得知你一心想要独霸江湖,表面上是个行善的大好人,私底下却做些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被毁的庄院全是你一手策划,你敢不承认?”峨嵋的掌门师太忿恨指控。
严重的指控一出,所有人皆倒抽口气,不敢相信双耳所听见的事实,期盼房孤绝能好好解释此事。
“你们有何证据?”房孤绝就不信他们有办法拿出证据来。
“哈!要证据是吗?好!我们就给你。”崆峒派掌门冷冷一笑,向领在前头的樊泷示意。
樊泷自怀中取出房焰舲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信函,将它丢给房孤绝。房孤绝身形一动,接住信,打开一看,立即知晓现下已是东窗事发。
在信函被拿出时,房焰舲这才想起遗失信函一事,莫怪她回庄后老找不着,当时她心底已有不祥的预感,现在预感果然成真了。
她素来行事谨慎小心,却万万没想到会有出纰漏的一天,更没料到这个纰漏竟会大到令她无法承受。
这阵子她老是心不在焉,心中老想着他的人、念着他的伤,才会忽略丢掉信的严重性。自刺伤他后,她并未到其他地方去,信函会丢失,绝对是不小心落在他身边,正巧让他拾了去……
她强忍着歉疚,不敢看向父亲。她知道此刻父亲定是失望得很,他可以栽在任何人手里,却绝对想不到最后出卖他的人竟会是他最宝贝的女儿。
她对不起父亲!饶是说上千万个抱歉都弥补不了她所犯的错。
巫山派掌门气呼呼地质问:“如何,认了吧?”不怕他不认,上头的字迹大伙儿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没人栽他的赃。
“认了又如何?不认又如何?”房孤绝看似气定神闲,事实上,他明白自己今日想平安度过是件不可能的事。
天要亡他,他能说什么?!
“无耻!”峨嵋师太不齿地轻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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