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的声音划破心中迷障,她猛然回头看着下方的小飞,长大后的小飞身上依稀有小时候小飞的影子;那个哭红了眼,紧紧抱着她不放,叫她不要走的小飞。
天!刚刚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她忘了挚爱的家人?再也没有什么挫折可以打得倒她了,不论她伤的有多重,她的身后一直都会有温暖的胸膛等待她栖息,怕什么?
是呵!她怕什么?
慕容逸要出现就出现吧!下一回,她若再撞见他,她一定会冷静面对,不会再慌了手脚。
凉凉的清风似要将她给带走般,她先是轻轻一笑,而后,她的笑声愈来愈清亮高昂,好像寻回失去已久的笑靥般。
下方的杜云飞先是一愣,毕竟他已许久不曾听姐姐这般笑过了。虽然他不知姐姐为何会突然心情大好,但看她开心,他也就跟着开心,跟着扬起爽朗的笑声,伴随着轻铃的娇笑声。
“再高一点!小飞,我就要抓到云儿了!”包裹着嫩黄衣衫的身躯似要冲上云端般叫着。恐惧,暂时被抛开了。
★★★
慕容逸的归来,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慕容永邦,他终于可以放心地将家中产业交由儿子负责。从前他辛苦了大半辈子,却始终不敢卸下肩上的重担,主要是因为知晓靖儿的能力底限,如果他将产业交给靖儿去负责,不出半年光景,就会让靖儿给全部败光。
可逸儿不同,逸儿行事向来有分寸,不会沉溺于酒楼胭脂窟;再则,逸儿在外头闯荡多年,想必已是看尽人生百态,懂得拿捏分寸,将祖传下来的产业交给逸儿接手,他放心得很。
唉!他老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
逸儿归来后的表现,他一一看在眼底。逸儿不是个只会吃不会做的大少爷,他亲自到盐洞去看过工人开采的情形,运盐输送往来情况逸儿全程同行,也到过商行去看买卖情形,一切都照规矩来,没有半点马虎。
幸好!出了靖儿那个不肖儿之后,老天爷总算待他不薄,给了他逸儿,他是该满足了。
“老爷,将家中的盐产交给慕容逸去负责,您真能安心?”谢金花面部没半丝表情,略扬着声音问;她可没笨的看不出,老爷已不管事,全权交由慕容逸去处理负责。
“逸儿打小就看着我处理盐务,这样的工作对逸儿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我岂会不放心?”慕容永邦呵呵笑了两声。“既然如此,靖儿生前不也央求你不下百次,希望你将盐产交由他去管理,你怎么就不肯答应?靖儿可也是打小看你处理盐务到大,靖儿那样聪明,你当初若将盐产交由他管理,他一定可以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谢金花心底有了计较,为死去的儿子打抱不平,她认为如果丈夫将盐产交给靖儿管理,或许,靖儿就不会死于非命。
同样都是慕容永邦的亲生儿,怎地她的儿子就不受丈夫重用,太不公平了!
“靖儿有多少能力,你我清楚得很,若将盐产交给他,不出半年,他就会将慕容家整个败光,你教我如何安心交给他去负责?慕容家被他败光了不打紧,但后头可有成千上百的家庭等着饭吃。”慕容永邦的笑容倏地敛住,自认他是以儿子的能力来辨别他们有否适合掌管家业,并非处事不公。
“老爷,您不让靖儿发挥,怎知他会将家产败光?这样的说法太伤人了,靖儿他会上赌坊全是交到不好的朋友,是那些人害死他的!”谢金花大受伤害,尖着声为儿子强出头。
“他爱上赌坊,难不成是他那群猪朋狗友强押着他去?他要上销金窟,难不成又是那群猪朋狗友押他去的?腿长在他身上,如果他不喜欢,以靖儿的个性,你以为谁强迫得了他?”愈说慕容永邦愈火。
不争气啊!他给过靖儿太多悔改的机会,但靖儿却只会一次又一次令他失望;是以,他也学会不对靖儿抱持过多的希冀。
“您甭扯一大堆理由编派靖儿的不是,总之,您自从有了慕容逸后,就不喜欢靖儿,这是事实。”
委屈啊!怨啊!慕容家的产业原该是属于靖儿的,怎能任由慕容逸夺占。
假若靖儿没死,慕容逸根本就不会被慕容永邦给召回来,慕容家的一切都将属于靖儿的,慕容逸什么也不是,不过是偏房所生的儿子,他凭什么得到一切?!
“好,你说,靖儿打小到大做过哪一件讨人欢喜之事?聚众滋事?到赌坊豪赌?还是大摇大摆走进销金窟里左拥右抱?”这样成天惹是生非的儿子,他实在喜欢不来,尤其是逸儿当年会离家也是因为靖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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