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刺客来袭后,她的行动范围明显的受到桂婶的限制,在没有多名家丁与桂婶的陪同之下,绝不能擅自到花园去,更遑论是到外头去,她很清楚桂婶忧心她的安危,为了不让桂婶徒增烦恼,她很配合的尽量待在房内休息,连续几天除了吃便是睡,饶是再如何劳累的人也不累了,所以她才会无聊的以凝望月夜来打发时间。一颗颗小石让月光照得绽放出自有的芳华,犹似一颗颗价值不菲的宝石,不由的教她看痴了,嘴角擒着盈盈浅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男子声悠悠吟唱,声调清晰且浑厚,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同样的惊动了自得其乐的段戏羽。
段戏羽猛然回首,讶异瞪着突然出现的人。
是他?!
她心知他武艺高强,连桂婶都不是他的敌手,守在外头的家丁当然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他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人佑羽居,但令她意外的是睡在隔壁的桂婶居然没察觉出他的到来,桂婶的听力不比常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点了她的睡穴。”她的疑问浮现在脸上,楼阙好心的代为解答。
原来如此!段戏羽总算放了心,不再胡思乱想误以为桂婶出了事。
“你……是来取我的性命?”段戏羽开门见山问道。
“我以为方才我所吟唱的那首歌已代表了我对你的恋慕之意。”楼阙散齿轻笑,以里着蜜糖的利刃刺向她,企图让她无力招架。
多日来没出现惹花搅乱桂婶的心思,让她猜不透他意欲为何,让她在身心疲惫之下,降低夜晚的警觉性,那正是他所要的,他如入无人之境进入桂婶房内,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个够、睡个饱,使她无法破坏他全盘的计画。
在点了桂婶的睡穴后,他随即找上段戏羽,这出戏若少了她就唱不下去了。
“不可能的。”或许她接触的人不够多,尽管他的态度潇洒斯文、风度翩翩,不复第一次见面般嗜血骇人,但她就是知道他在说谎,而关键就在他的眼!
他的眼眸中平静无波,甚至冰寒到不带一丝情感,要她如何相信他的谎言?
“为何不可能?”楼阙好奇的扬眉,是他抹得蜜浆不够多吗?
“因为你的眼睛。”她轻道。柔和的眼瞳仍锁定在他冷然的眼瞳,若非他的瞳仁中反应出她的身影,她真会以为他的双眸是假的,因为她不曾见过如此冰寂不带任何波动的眼。
“我的眼?”他的眼有问题?他倒不以为然,不过挺有兴趣听这丫头如何自圆其说。“是的。你的眼泄漏了一切,它们过于空寂平静,不像是处于爱恋中的眼。”
她天天看父母处于爱恋中的眼眸是炽热且缠绵的,和他的完全不同。
“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剑眉再扬,他的态度仍是轻松自若,完全没有被拆穿谎言的不安。
“没错。”她亦不客气当面指出来。
“原来我说谎的功夫太差,得回去再练练才不会再遭人当面揭穿。”楼阙自嘲的笑了。
“不!你说谎的功力不差,会让我察觉是因我天天见我爹娘他们眼中仅有彼此的模样。”他说谎的段数极高,因为说谎的人的眼眸会闪烁不定,不敢看向受不是!
他说谎的态度好似谈论天气般平常,所以她断定他必是常常说谎。
“你和我所想象的不太一样。”她的解析让楼阙对她刮目相看。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很好奇在他一个欲取她性命的人的眼中,她会是个怎样的人。
“多了聪慧。”她的聪慧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只要想到她的母亲,便不会感到意外了,因为身为袁红绡的女儿是不会笨到哪儿去,这下子想诱惑她爱上他恐非易事。蓦地,楼阙扬着邪侯的笑容,他的冷情是容不下深具挑战性的事物,不过偶尔尝试看看倒也不错。
“事实上我没我娘的聪慧,不过是刚巧发现你眸中的异样罢了。”段戏羽微绽娇容,当他是在恭维她,关于己身的才智有几分她清楚的很,并未因客套的赞美而陶陶然。
“你满特别的。”她淡然处世的态度引起了他的注意,大抵是段家堡的人将她保护的太好,才造就她与世无争的心性。
特别?段戏羽倒觉得自己与平常人无异,并无特别之处,或许这又具他恭维的话语。“你……到底是谁?今夜为何而来?”切人正题,不愿再将话题愈扯愈远,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他的姓名。
“你想知道我的姓名好查出我的身世背景?”这是楼阙唯一能想到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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