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上来只会自曝其短。”楼阙挑挑眉不拿正眼看她,愈伤害她,愈让他的血液沸腾,滚滚热血狂叫着伤害她!伤害她!让她尝尝母亲以前尝过的苦涩滋味。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接近我?为何要委屈自己来欺骗我?”戏羽眼茫茫,不愿看清他张牙舞爪骇人的表情。
桂婶忧心的拉住她,要她别追根究柢,再问下去得到伤害的人仍旧是她,反倒教刺客的气焰更为高张。“因为你的父亲!”谈到段逸轩,楼阙整张脸充满肃杀之气,他完完整整挑开对段逸轩的仇恨,明明白白说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好让她清楚她会得到他无情的对待、谎骗,全是她父亲一手铸下的大错,怨不得他人。
桂婶惊着脸听他诉说早知的恩怨情仇,原来他是楼宇凡的儿子楼阙,难怪……
难怪眉宇间有些神似楼宇凡,桂婶为为时已晚的发现感到扼腕,倘若堡主在毁掉御鹰山庄后有考量到楼阙,今日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了。
斩草终究是要除根啊!
段戏羽惨白着脸听他诉说,深切的瞧见了他眼底深痛的仇恨,是她爹毁了他家、毁了他娘,所以他来毁掉她,好报复她爹,以慰他娘在天之灵。
透过他的眼眸,她清楚的看见了隐藏在角落的悲伤,她的幸福造就了他的不幸,难怪他会恨她!见到她会阵阵欲呕,连她都觉得染满一身罪恶,要她如何去怪他绝情?如何去怨他冷血?
对他,她怀有深深的歉意与止不了的爱!是的!她仍然可悲的选择爱他!尽管他残忍的将她的心剥开践踏再丢弃,她还是无可药救的爱他,除了爱他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她的爱却是他这一生中最不需要的东西,她无法再厚着脸皮将血淋淋的爱丢给他了,唯有随着他挟带着摧毁的恨仔细的隐藏住。
“我懂了。”泪始终没落下,坚强的忍住了。
“滚回去跟你爹哭诉吧。”楼阙呲牙咧嘴凶狠的驱离她。
桂婶回瞪楼阙,像只母鸡小心翼翼保护着戏羽。
段戏羽踩着沉重的步伐由桂婶扶持,一步步艰难的离开,每踩一下就如根针刺入成屑的心坎上,倘下心痛的温液。
不会再见面了,真的无法再见面了。
“上回你落入水中,我早就看见了,可是我偏爱看你在水中痛苦挣扎求生的表情,本来是该淹死你的,可是我想让你活着才能彻底折磨段逸轩,所以我善心大发救了你,高兴吗”寒冰迸射向随时会倒下的娇躯,来个临别大放送。
戏羽虚软的脚步不过是颠皱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没有任何表示,离开了。
从今以后,他们正式走出彼此的生命,不再有所牵系。春夜里的风有些寒沁入心,特别是今夜的,楼阙步伐凌乱于黑暗中摸索着回小茅屋的路。
自他由瀑布边回来已数不清过了几个晨昏,仅知他镇日沉醉在酒乡中,饮尽数坛佳酿庆贺他的报复计画成功,顺利的让段戏羽悲惨的抱着破碎的心夹着尾巴逃回段家堡去。呵!她会如何向段逸轩哭诉她的不幸?是厉声编派他的不是,亦或是痛恨自个儿的父亲种下了因,却要无辜的她尝那苦涩的果?
呜!那情景光是想便很有趣了,若能亲眼看到铁定让他拍案叫绝,今生今世都忘不了。
哈哈哈!爽快啊爽快!等候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想必娘亲在天之灵必定也感到安慰。
严格说来,他不算太过分,至少有了他这个先例,教段戏羽往后都会记得张大眼看清楚,不再胡里胡涂被轮上当重蹈覆辙,倒算是功德一件。
楼阙咧嘴笑了笑,一阵恶心由胃部涌上喉咙,令他抱着腹部吐出满腹的酒液在田沟上。
吐了半天,终将腹中的酒液吐尽,以衣袖拭净嘴角,继续踏着月色回家。
嗯!他在这儿待够久了,该是离去的时候,反正这儿没啥地方值得留恋。
说到留恋之处不由的让他想起对他照顾有加的李丰与黄玉桃,他是不知他们是着了啥魔,居然以为他流连酒乡皆是因黄玉桃要出阁,撇开他对黄玉桃无感觉不提,莫非他们瞧不出他很开心是在庆贺吗?
哼!全都瞎了眼,才会造谣说他是在藉酒浇愁,不知当他离开后,他们会不会说他是要远离伤心地?
仔细想想很有可能,无聊的人总能编出一大篇不实的话来打发时间不是吗?
随他们去吧!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好不容易找到回家的路,大掌有些虚软的拍开未上锁的门板,左右摇晃的走进简陋的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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