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她死的!真的不想。
回想起这四年过的是浑浑噩噩,彷佛是具缺了魂魄的躯体,不禁让他摇头低叹。
他要的不多,只要重新赢回戏羽的芳心就好,外在的名利权势全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犯下与父亲相同的错误。
但到底戏羽能不能明白他的心?
不管她明不明白,最重要的是先找出她来,只要找到她就算要花上十年,二十年的工夫来说服她,他都愿意。
确定戏羽存活后,冰滞的血液慢慢有了温度开始滚动沸腾,原本含恨带怨的心一扫窒人的仇恨,注入一股激动的热液。
他找到她了!终于找出她来了!不用上天下海,不用奔赴地府,她人就在他脚踏的这块土地上,与他同宿在段家堡内,太好了,太好了!
由衷的感谢神算万事通的提点,若他没有遇上神算万事通,这一生岂不是要抱着怨恨与思念成为塞上孤魂。
顿觉当日请神算万事通吃小菜与喝小酒有些失礼,倘若他日有机会再遇上神算万事通,他铁定好好宴请他一番。
“我看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该是离去的时候了。”段楚沛特地到客房找他,开门见山下达逐客令。
“不!”楼阙直视着段楚沛的眼回绝。
“不?你是什么意思?”段楚沛的眉危险的挑起。他可不以为段家堡有让楼阙白吃、白喝与自住的义务。“意思很清楚,要我走可以,但你得交出戏羽,否则我绝不离开段家堡半步。”
站在别人的屋檐下,楼阙仍胆大妄为道出他的坚持。
“戏羽死了!这是你我都晓得之事,虽然她是死了,可你也无立场带走她的骨灰。”段楚沛一副他疯了的模样。
“我要坛废物有何用?我要的是真人。”楼阙猜测骨灰坛中装的大抵是沙石或飞禽走兽之类的骸骨,他可没兴趣处理垃圾。
闻言,段楚沛鼻息愤张瞪向楼阙,未置一语。
两人对峙,本是充裕的空气逐渐稀薄,两双锐利的眼眸犹似已在半空中厮杀缠斗上百回互不相让。
同样骄傲又能力相当的两人,为了两个人都钟爱的女人动了气,一方要守住人,另一方则是要抢人,不同的目的,让两人有了随时动武的准备。段楚沛不明了楼阙从何肯定段戏羽仍存活的消息,可是为了不使戏羽再受到伤害,他绝不会让楼阙见到戏羽的。
“把戏羽还给我”。段楚沛的表情让楼阙更是确定先前见到的女子即是戏羽无误。
“她从未属于你,何来还你之说。”他的狂傲惹恼了段楚沛,段楚沛气他将戏羽视为私人物品的态度,戏羽是人,可不能任他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她永远只属于我一人。”楼阙坚决道。
“你大话未免说得太满,见不到的人如何属于你?我倒是很怀疑。”段楚沛厌恶的蹙了眉。
“见不见得到且让我的竹笛来告诉你吧!”楼阙二话不说抽出腰际的竹笛立刻击向段楚沛。凌厉的招势猛然扑向段楚沛的门面,段楚沛眼明手快扬起衣摆化解,随即以绝命掌回敬。
双掌与竹笛首次交锋,虚招探实招,实招晃点虚招;两人打得风驰电掣虎虎生风,风云为之变色,日月为之无光。
客房内摆设的家具全被他俩劲道十足的掌风摧毁成灰,平坦的墙亦被击得斑斑剥剥惨不忍睹。
转眼间两人过了上百招仍分不出胜负,各有小损伤。
“段家堡并非让你为所欲为之处,要见到戏羽你唯有杀光所有人,自个儿去找出她来,不然没人会告诉你她在哪儿的。”段楚沛誓死悍卫宝贝妹子。事实上段家堡内鲜有人知戏羽还活着,就算他不幸死在楼阙的笛下,楼阙抓人逼问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今日我得大开杀戒,杀到手软为止了。”黑眸邪光一闪,同意了段楚沛的提议。
楼阙发誓要竭尽所能找出戏羽的藏身之所,就算拚了命掀了占地偌大的段家堡都在所不惜。
“且看你有无那本事。”要挑了段家堡得够本事,放眼江湖除了二十几年前的楼宇凡外,至今还没人敢放话要挑了段家堡,楼宇凡悲惨的下场倒是给予世人警惕的作用,二十几年后总算出了个人敢说大话,巧得很,正是楼宇凡的儿子楼阙,段楚沛几乎可预见楼阙所会面临的失败,他们父子俩所定的路子还挺像的,真不愧为父子。
楼阙邪恶一笑,用行动来证明他的决心。
竹笛集中内力突地偷得一空隙往段楚沛的肩头点去,当场震得段楚沛往后退三大步,楼阙趁胜追击,竹笛凶猛的点向段楚沛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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