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私自逃离,你活该死在这儿。”段逸轩冷酷且不带感情地道,无粯她的苦痛。
遭树叶划破的伤口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让她顾不得肩上犹插着竹子,抖动了几下,加深伤口与竹子间的摩擦,疼得她咬破下唇,硬是倔着脾气不肯落泪。
伤口上的痛楚,疼得她几乎快哀声求救,是几乎,不是已经,她是袁红绡,骄傲、不依靠男人的袁红绡,既然她逃亡失败,便注定死在这儿,没必要自毁尊严,低声下气求段逸轩施以援手,待被他救活后,她不过是又重回他设下的牢笼当他的禁脔,与其那样,不如不活!
鲜血似流不尽的释出,体温迅速下降,意识慢慢远扬,甚至全身开始不白觉的抽动,每抽动一下,便牵动伤口,洎汨的鲜血又流出,血染大地,周而复始。
段逸轩板着脸看她快断气的模样,脚如生了根般紧黏大地,默默的任她饱受疼痛折摩。
直到她快不行了,而段逸轩认为给她的惩罚够了,才一个箭步冲上前,抽出她腰际的弯刀,反掌削断插入她肩头的竹子,在她尚未意识到疼痛前,又以内力震出深入肌肉的断竹,迅速的点住她周身大穴,和缓血液奔放的速度。
段逸轩的动作一气呵成,完美得让人找不出缺点,只是袁红绡受不住断竹由肩头被逼出的巨痛,由心底发出撼人心弦的尖叫声后,头一偏,拒绝面对身体的磿难,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段逸轩抱起浴血的袁红绡返回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囚牢。
隔天一大早,段楚沛练好功后,听堡内的下人们谈起昨夜袁红销夜闯必杀林一事,才知他闯下大碢,良心有些过意不去,得知袁红绡受了重伤,他心底挣扎着要不要去探望她,尽道义责任。
他痛苦的迟疑着。不!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是他的错,便要负起责任。
昂着小脸,他摸到衮红绡暂住的客房去。
段楚沛没想到袁红绡房内是否有人,伸手推门进去,见到父亲立在窗口边,吓了一跳,心底纳闷,他爹怎会跑来看她?难道爹有点喜欢她?会吗?他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沛儿,你怎么会来?”段逸轩佯装讶异的看着儿子。经过他昨夜反复思考,最让他怀疑的是袁红绡如何得知必杀林的存在?段家堡对外一直是神秘不可知的地方,袁红绡无从自外界得知段家堡地形,那就表示有人告诉她,甚至带她到必杀林去,到底会是谁呢?他没召集众人问明白,在见到儿子进来的那一刻他已知道是谁了。
“我……我听说她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段楚沛本来支支吾吾,不敢抬头面对严肃的父亲,可是当他想到父亲平日教导他,不论做错何事都要抬头挺胸面对,不由得抬头挺胸谨遵父亲说过的话。
“昨夜若我没能及时赶到,今日她已是死尸一具,你可知错?”疼儿子归疼儿子,当儿子犯了错,段逸轩会变成严厉的父亲。他双手背在身后,没隐瞒他已知道儿子做的好事。
“我知道我错了。”段楚沛咚一声双膝跪地,向父亲承认他的过错,圆滚滚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其实他不想害死她!
“为何带她到必杀林去?”段逸轩如官老爷审问罪犯,不带私人感情。
“我不喜欢她,想赶她走,而她地想离开,我又想到必杀林没人看守,所以就带她到必杀林去了。”没有隐瞒,段楚沛把事情始末全盘托出。
“到达必杀林后,你有没有告诉她里头布满能要人命的机关?”段逸轩想知道是袁红绡知情后仍硬闯,还是儿子知情未报。
“我没有……我忘了。”他是真的忘了,不是存心不告诉她。忘记的原因很简单,必杀林里的机关他早摸熟玩透了,就算闭着眼走都不会出问题,他哪会突然想到要告诉她机关的事。
“你忘了?!”段逸轩震怒地重拍桧木桌。
段楚沛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父亲,嘴角抖了几下,泪水差点滚下,他硬是忍下到口
的啜泣!不敢不像个男子汉。
“段楚沛!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将来是段家堡的堡主与决策者,可知你一句忘了会带给堡内多大危机?害死自己就算了,若害死他人,你以为说一句忘了就没事吗?
几百条人命悬在你手中,你凡事思虑不周,自恃聪明才智,以后如何当家?如何率领下属对抗名门正派的觊觎、侵略?好一句我忘了!”段逸轩唯有生气时才会叫儿子的全名,他把儿子当成年人般教导,为的是不想使儿子将来成为愚蠢、下错决策便推托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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