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经他一提,袁翠袖脸红似朝霞,又恢复羞怯的本性,是啊!
何时她变得直言无讳来着?“是了!我忘了先前的小媳妇模样皆是伪装,原谅我的忘性。”拍拍额际,易幻生重拾对他的误解。
她讶然的抬头看他,两人相处数日,他仍不相信她的为人,她又能说什么?随他去吧!
易幻生晓得他破坏了原本和谐的气氛,脑际忽又浮现当日拥吻她的情景,该死!
那天他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会吻她!希望他别自作多情地误以为他对她有意,不成!
他得对她说明白。
他轻咳几声清清喉咙道:“那日我会吻你纯属意外,你别误会。”他不承认当时的自己深受她吸引,恨不得当场把她变为他的人,他宁愿把它想成只是一椿意外。
“我明白!”她尽量不露出受伤的表情,反正她习惯了,不打紧!她连最起码的容貌都搬不上台面,以易幻生的条件怎么可能对她动心?她是痴心妄想,要小心的把爱慕之情收起来不教他发觉,否则她会更加难堪。
“对了!你的伤口到现在都还没上药,要不要上点金创药?”为了避免双方的尴尬,她特地找出扔在一旁的金创药递给他,双眸不敢接触到他的眼,怕会泄漏秘密。
可以确定他伤到她了!易幻生想安慰她却里足不前,只好佯装未曾察觉,木然的接过她递来的金创药。
袁翠袖转身回避,给予他私人的空间,望她瘦小的背影,他竟生出想搂抱她、安慰她的念头,易幻生用力甩头藉以甩去这种念头,并在心底告诫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他粗鲁的拨开衣衫,在众多伤口上施撒金创药。
“过一阵子你就可重获自由,不必再与我绑在一块儿。”他试找些能让她愉快的话题,可是话一出口,他才发现他不喜欢她将离他远去的这个话题,可恶!他究竟在留恋些什么?她的姿色平庸、身段又不丰满,总而言之是乏善可陈,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再三挂记心头,甚至对那柔软的红唇念念不忘。
“对啊!”她顺他的话答道,经过这场风波,她已无名节可言,她不认为父亲会肯让她继续留在袁刀门里,或许会把她送进尼姑庵永伴青灯,以洗刷她为家人带来的耻辱。她的回答引来短暂的沉默,空气顿时沉闷得教人几乎窒息。
“是你让我服下解药的吧?近日我发觉我的丹田沉稳不少。”不习惯静默的易幻生再找话题,心底很感激她,但是想到他会中了醉熏香全拜她所赐,便收回到口的感谢。
微微颔首默不作声,她有习惯性的缩回自己安全的巢穴。
“怎么不说话?我药上好了,你可以转身。”由于她背对他,以致他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所以他不晓得她的情绪为何。
袁翠袖转过身来仍低垂头,不看他是不想让自己陷得更深,既然他对她无心,她何苦强求一段不可能的感情。
“我在问你怎么不说话。”易幻生不许旁人忽视他,略扬高声重复。
“我们已经好几日没喝过半滴水了,我想不说话可以让口舌湿润些。”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你干脆一辈子不开口,永保口舌湿润。”她的敷衍让他动怒,索性背过身不看她以免看了更气。
“也好!”他的厌恶让她失了魂,连说了什么都无自觉。
易幻生气得想痛揍她一顿,看能不能打回她的自信与主见,她竟然在他眼前由一个有勇气与信心的女人变成缩头乌龟,她是存心要气死他吗?
外头的天气如同两人阴郁的心情。乌云蔽日,狂风卷起满地沙尘,跟豆粒般大的雨淅沥落下,有节奏的敲打枝叶。
大雨骤下,惹得守在山头的袁刀门、华山派弟子咒声连连,苦守多日,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反而沦为落汤鸡。
陆云狂怒的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烤鸡,抬手拭去由额际不断淌下的雨珠,多日的等候把他的耐性消磨待尽,他几乎可确定小师妹与易幻生早远走高飞,遗留下的足迹不过是故布迷阵。“大师兄,你看我们要不要再守下去?”陈宝想退守,碍于陆云是大师兄,只好请示他。
“咱们退!留下几名师弟看守即可。”再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另谋他法抓易幻生会来得快些,守株待兔的方法实在不足采用。
毛登端同样的守不下去,下达与陆云相同的命令,两方人马一道撤离,整座山头只剩入门不久、不敢违抗命令的新弟子。
“这场大雨,足以让你喝到饱。”易幻生嘲讽道,袁刀门与华山派撤走大批人马,但雨势太大,他们亦无法离开,只好窝囊的继续留在山中,静待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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