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他眉一挑。
顾虑到她看不见,所以他不将马儿的速度加的太快,风(28)琤侧坐着搂着他的腰,两人以平缓的速度前进。
“因为你表现的厌恶太过明显。”每一次邵铠和胭夫人在场的时候,他的言辞就特别犀利。
“是,也不是。”最后,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才道,“真正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爹续弦这件事。”
续弦?风(28)琤心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忽然,马儿停下来了,风(28)琤顺着他的手势滑下马。
“这里是……”闻得到很浓的青草味道与淡淡的花香。
“这里是我娘的坟。”他放开了她,单独走向前,清除着坟前的小杂草。
风(28)琤依着蟋蟀的声音走向前。
“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善良,这点和你很像。以前的秋悟山庄是长安城有名的慈善人家,夫妻恩爱、一家和睦,山庄上上下下一条心。但现在,只剩下一堆臆测和仗势欺人的恶名。”他淡淡地道。
“寒星……”
“六年前,邵铠和他妹妹落难到长安,是我娘将他们救回来,还收留他们,让流离失所的他们有个安身之地。后来,我娘得了病,我爹曾经立誓此生不再娶,可他却在娘去世后不到百日续弦。”
他语气顿了顿,拔完杂草后站了起来:“我认为,每个人都只有一颗心,给了一个人,就不能再有另外一个人,这是我对感情的要求。”
他转回身,专注的看着她。
“琤儿,对你——我更执着。我要你,就要一辈子,不论你发生什么事、不论以后再遇见什么人,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他的嗓音低沉若磐石,含着一股不容撼动的坚定,风(28)琤顿时明白了。
父亲的续弦,对他来说成了一种情感上的背叛,曾经誓言今生只守着母亲一个的男人,却轻易变了心意。从此,父亲的别娶成了他心中无可宽容的罪宥,但他们是父子,他不能够恨自己的父亲,只好选择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他对感情的苛求简直超乎一般人,他的话里,除了说着过去,同时也一再重申对她绝对的心意。他没有问她愿不愿意,也不问她的心意,只是坚定的说他要她,不轻言爱意,这个信念却会执着一辈子。
这男人,何等骄傲!
只是……
“为什么是我?”她微抬起脸,神情里满是困惑。
“这不需要原因。”他走到她跟前,掬起自她颊畔垂落的一撮发丝。
要怪,或许该怪那夜的月色,不该将她照的那么美,美的牵动他心。就算是好美色又如何,全天下的美色那么多,他却只为她而心动。
“可是,你有过很多的女人。”非关嫉妒什么的,只是疑惑,“难道没有为你等待,为你付出心意的女人吗?”
“就算有,也与我无关。我只顾得了我要的、我在乎的你,其他人如何,我不理会。”对旁人,他反应冷淡不已。
“你这个人——也算寡情了。”她叹息。
“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一点而不满意。”他谨慎的道。他未来娘子该不会希望他去安慰那些不属于他的芳心吧?
风(28)琤轻笑了出来。
“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妄想主宰你的行为。”她浅浅回道。
“你不在意?”他忽地搂住她的腰,贴向自己。
她平淡的反应让他不是滋味极了。
“在意……并不能改变什么。”意识到两人暧昧的姿势,她脸红了,双手微微挣扎着。
“至少会让我明白,你喜欢我。”他不让她挣脱开,很奇怪,刚刚看着娘的墓碑所涌出的低落情绪,此刻全消散了。
“我……我没有……”她嗫嚅的声音速自己都说服不了,偏他的气息又近在眼前,让她连呼吸都开始不自然了。
“没有什么?”他将脸更移近至只距离她半寸的地方,两人呼息相间,她的脸更红了。
这种高超的调情,让不解情事的风(28)琤根本无从应对。
“你……不要靠我那么近。”她连说话都有点发抖。
秋寒星很想再多逗她一点,可惜天不从人愿,一阵尖锐的惊叫打断了他们的两人世界。
“太……太伤风(28)——败俗了!”
不必多想,这阵想大声呼叫、偏又故意压抑下的刺耳声音,来自秋悟山庄目前的女主人。
秋正堂与妻子并肩,偕同邵铠走来。秋正堂只是望着他们两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胭夫人一副畏缩的模样,却还是坚持的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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