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情地握住苏恬儿的手,只差没和她抱成一团,“恬儿,是你?”
苏恬儿抓着童隽的手蹦来蹦去,活像只小兔子。“是我,我是恬儿。隽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可以去接你啊!”
童隽摇了摇头,亲密地牵着苏恬儿坐在自己身旁,全然忘了那早已气得脸色铁青、眼睛发红,简直想杀人的练锦。
“我前天才回来的,还带了棋谱要给你,想不到爹他老人家告诉我说你嫁人了,而且嫁的是御品斋的玉穆。”提起玉穆,童隽突然想到这里是练家湘坊,为什么恬儿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提起这件事,苏恬儿便不由得嘟起了嘴。她存心气练锦似的,故意往童隽怀中偎去,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还一手指着练锦:“都是他,我会在这里都是他害的!”
童隽诧异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练锦的脸色难得得吓人,“练锦,你怎么啦?”
练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们继续,就当作我不存在。”
这下童隽更为诧异,他先瞧瞧练锦,再瞧瞧带着一抹顽皮狡猾神色的苏恬儿后,顿时明白,“练锦,你吃醋了是不是?”
练锦嘴一撇,没说话,但这意思却再清楚也不过!
童隽见状,脸上泛聘抹不可思议的神情,继而纵声大笑起来,“我的天啊!练锦,你该不会以为……以为我和恬儿……”
“难道不是?”
童隽笑不可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误会了,我和恬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恬儿是我妹妹,是我的亲妹妹。”
练锦一愣,“妹妹?不对,你姓童,她姓苏,你们两个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兄妹。”
“是真的!不信你问恬儿。”
苏恬儿神气得不昨了,脸上更是一副‘你给我听清楚’的得意模样,“隽哥哥的娘是我的娘。”
“如果你们两个是亲兄妹,他的娘当然是你的娘。”
苏恬儿白了练锦一眼,“不对!因为隽哥哥的爹就不是我的爹。”
“什么?童隽的爹不是你的爹?你是说……”
这时童隽接口:“我母亲是改嫁的,她嫁给恬儿的爹时,我已经八岁,我跟着我爹姓,所以姓童;而恬儿的爹姓苏,她自然姓苏。”
练锦终于恍然大悟:“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没错,所以我才说恬儿是我的亲妹妹。练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恬儿会在你这里的原因了吧?”
练锦颔首,简单明了地说明事情原委。
童隽听得连连摇头,满脸不可思议,“这么说来,应该不只你娶错老婆?”
“按照我的情况去推算,确实是如此。”
“这……这实在太夸张、也太离谱了,以王媒婆的经验和能力,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不过我很高兴。”他意有所指地说道,眼睛却直瞅着苏恬儿。
苏恬儿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呢?想起自己那包着白布的十根可怜手指头,想到她学刺绣觉得都头昏眼花,而他却可以轻轻松松坐在书房里和隽哥哥聊天,她不悦地嘟起小嘴。
而后,她忽地站起身,急往厨房跑去。等她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盅汤,脸上则是甜得有些诡异的笑容。
“这是渔父三鲜,我按着山家清供上面说的方法做的,你们吃吃看好不好吃?”她执勤地氢汤端到练锦和童隽面前。
练锦眉头一蹙,“渔父一鲜?是鱼呀、虾呀那一类的吗?”
苏恬儿笑得花枝乱颤,“亏你还是练家的大少爷,怎么连渔父三鲜都不知道呢?隽哥哥,你告诉他吧!”
“所谓渔父三鲜就是莲子、莲藕和菱角,因为这是渔人很容易就能采获的东西。在北方,有的人会加上鲜核档,再用冰镇,是夏天很好的一道菜肴呢!练锦,你没吃过恬儿做的菜吧?吃吃看,比起大酒馆的厨子来,可丝毫不逊色喔!”
由于童隽的在场与介绍,使得练锦降低戒心,再加上一人一盅,就算这丫头居心叵测,想陷害自己,却总不能连自个儿的哥哥也陷害吧。而且这汤看起来清澈,闻起来香甜,着实让人食指大动。
于是他毫不迟疑,端起汤便往嘴边送。
哪晓得他没吃两口,练锦便觉得腹痛如绞,冷冷涔涔,才发觉这汤不对劲。
“你……你这鬼丫头,你在汤里面放了什么?”
苏恬儿好整以暇地瞧他抱着肚子,“药啊,一种吃了会让你不停拉肚子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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