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练家世代以刺绣为业,我是练家的媳妇,却连针都不会拿,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所以人家才会……”
练锦哑然失笑,“小傻瓜,练家不会刺绣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谁会怪你?”
苏恬儿闻言不觉张大眼睛,兴奋极了,“谁!除了你,练家还有谁不会刺绣的?”
他急忙撇清,“我不算,我虽然不会刺绣,但得负责画草图,替绣工找出可以刺绣的图案,所以我是有事情做的人,不像那个人……”
“那个人?你是说那个人连画图都不会吗?”
“嗯!何止画图,她像你一样,连针都不会拿,不过你比她好,至少斧厨艺冠绝天下,难逢敌手,而她啊……”
练锦连连摇头,一副不胜感叹的模样。
这让苏恬儿更好奇!她小手圈住练锦的脖子,死命地摇晃着他,“你快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练锦卖关子似地一笑:“不告诉你,等我惩罚完以后,看看你悔改的决心有多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苏恬儿最受不了有秘密而她不知道的,当下扁起小嘴,“惩罚?你要怎么惩罚?”
“你让我在童隽面前丢脸,又害我喝了一大桶醋,我如果不好好罚你,练锦二字就倒过来写。现在把衣服脱了。”
她小脸一红,“脱……脱衣服?”
“对,我现在要你,把衣服脱了。”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
“明瑟楼位在院子的最里面,平常根本不会有人到这里来,而且我吩咐过了不准任何人靠近、打扰,所以没人会知道的。现在,把衣服脱了,或者你要我动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恬儿对于练锦的脾气已经有些了解,也明白他平时虽然潇洒随和,一旦坚持起来,那是谁也说不动他的。
于是她扭扭捏捏、笨手笨脚地一件件解下衣衫。
练锦点点头,“好,现在帮我把衣服脱了。”
苏恬儿张口叫道:“脱……脱你的衣服?”
“是啊!不然我怎么惩罚你呢?”
苏恬儿嘟着嘴,双手颤抖着替练锦脱衣服。
当两人赤裸相见时,她不禁紧张地闭起眼睛,不敢看他。
练锦不禁笑了起来,这小东西仍旧这么怕羞,即使他们已经成为夫妻,但她只要一知道自己没穿衣服,还是会羞得闭上眼睛。
“恬儿,把眼睛张开来,看着我!”
她摇头,小嘴嘟嘟哝哝的:“不要,你没穿衣服,我不要看你!”
他嘴角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伸手抓过苏恬儿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凑在她耳旁轻声道:“恬儿,我们是夫妻,记得吗?来,看着我!”
她爬到练锦身上亲热地搂住他的脖子,胡乱地亲着他,“你生气了?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胡闹了!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帮我把那该死的什么鬼山鬼图弄出来,否则我就快没有手指可以替你做菜,也不能陪老头子下棋,只能回家做做烧饼了!”
闻言,练锦满腔欲火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天爷啊!如果范宽知道他的溪山行旅图,竟被这小淘气说成什么鬼山鬼图,不气昨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盘才怪!
苏恬儿不悦地瞪着他,“你笑……你就会笑,你看我手被针扎成这样很好笑是吗?”
练锦摇头,嘴上还是笑个不停,“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和练英真像,都有颠倒是非、歪曲事实的好本事。”
“练英?这名字好熟,我好像曾经在哪儿听过。”
“你见过她的,怎么忘了呢?”
“见过?我何时见过她?”
“洞房花烛夜那晚,你还和她打了一架,你忘了?”
苏恬儿恍然大悟,“你是说她啊!”
“对,那个和你打了一架的凶婆子就是我妹妹──练英,她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却不会刺绣、不会做菜,成天只会耍刀、耍枪、耍大棍的,气得我爹都快想跳河了!”
“她那天为什么要闹新房?难道你们练家都是这样吓新娘的吗?”
练锦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因为练英知道我不想娶杨纱织为妻,所以才自己异想天工,想用这个笨方法吓走她,想不到却遇上你这个凶神恶煞,两人狠狠地打了一架。”
“她就是你说练英,练家另一个不会刺绣的人吗?”
“没错,不过她现在被我娘赶到五台山还愿去了,所以你暂时见汪以她。但是我想,你这个嫂子一定和她合得来的,只是到时候我爹又会想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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